蕭晏清一口氣險些沒上來,面容更是有片刻的扭曲。
他竟然搶先一步把洋芋進獻給了父皇!
蕭晏辭故作疑惑地望著對方,“六皇兄,你怎么了?”
蕭晏清咬牙切齒地問,“你是何時得的此物?可有事先做過實驗?”
蕭晏辭搖頭,“我今日偶然嘗到此物,味道極佳,飽腹感很強,又聽說它好種活,畝產(chǎn)能高達三千斤,便第一時間將這好東西送給父皇了。”
蕭晏清急道:“你只是聽說,未曾驗證過,如何能貿(mào)然送到父皇面前來?萬一此物有什么問題怎么辦?”
蕭晏辭理所當(dāng)然地道:“我發(fā)現(xiàn)了新奇的好東西,第一時間獻給父皇,這有什么問題嗎?此物究竟如何,父皇自會派人去試種,這就不是我該操心之事了?!?
這話讓蕭晏清悔得腸子都青了。
原本,他占盡先機,卻過于保守,白白耽擱了時間,把唾手可得的功勞拱手讓人!
到底不甘心讓自己的努力白白浪費,蕭晏清開口,“說來,我早先便得到過此物,也聽說了此物的種種好處,但到底耳聽為虛,不敢輕信,我便命人試種了一番,而今尚未到收獲之時,倒不想,被小七搶了先?!?
蕭晏辭看他那副明明十分憋屈惱怒,偏又只能忍著的模樣,只覺頗為好笑。
他心里定然早就氣得發(fā)狂了吧。
幸虧自己聽了陸知苒的話,第一時間入宮,不然就要錯失良機了。
“這么說,我這是搶了六皇兄的功勞了?”
蕭晏清一梗,但當(dāng)著德豐帝的面,他只能表現(xiàn)出兄友弟恭的模樣。
“你我都是為了替父皇分憂,為了給百姓謀福,個人功勞算得了什么?若這洋芋當(dāng)真能在大齊朝推廣,能讓百姓們都吃飽飯,我便是不要這功勞也值了?!?
“六皇兄大義,我這俗人實在自愧不如。父皇,您就把六皇兄那份功勞一并算在我的頭上吧,我不嫌多?!?
蕭晏清:……
他的面皮狠狠抽動,險些想打人。
他這話說得大義凜然,為的是讓父皇對他高看幾眼,也能從中分一杯羹,可不是真的視功勞如糞土?。?
德豐帝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嘴角微微抽了抽。
小六這番故作姿態(tài),遇到小七這種毫不客氣的直性子,可真是吃大癟了。
剜了蕭晏辭一眼,德豐帝沒好氣地道:“瞧你那副德行,八輩子沒見過功勞似的。行了,此事朕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
蕭晏辭大喇喇地道:“父皇,別忘了您承諾過兒臣的賞賜啊。”
德豐帝語帶嫌棄,“什么功勞不功勞的,等洋芋種出來了再說。小六,你可還有事?”
原本太廟祭祖之事是太常寺負(fù)責(zé),但上回太常寺經(jīng)歷了一次大清洗,此事便交由禮部。
蕭晏清現(xiàn)在在禮部輪值,他本是為了此事而來,想借此機會在德豐帝面前多刷些好感,但此時他已沒了半點心思。
“兒臣是來向父皇請安的。”
“你有這心便是了,朕還有政務(wù)要料理,無事便退下吧?!?
德豐帝攆人,蕭晏辭也不再糾纏,麻溜地告退了。
被他這么一番攪和,蕭晏清所有想趁勢撈功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臉色僵硬地跟著告退離開。
離開了御書房,蕭晏清的臉色再也繃不住,布滿了陰沉。
“七弟當(dāng)真是好手段啊!”
“多虧六皇兄承讓,不然我也搶不到這先機。弟弟這廂謝過皇兄了。”
蕭晏辭專往他的痛處捅刀子,蕭晏清嘔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