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手上沒有現(xiàn)成的開天目的符,但可以以靈力畫之,再點(diǎn)到錢老爺?shù)念~頭上。
(請)
大外甥
潘筠凌空畫符,錢老爺看她指尖上分明什么都沒有,卻靈光成線,在他眼前組成了一張白金色的符。
潘筠手一推,符刷的一下隱入錢老爺?shù)念~頭,他只覺腦子一下清明起來,再睜開眼,這個(gè)世界就變了。
有些灰蒙蒙的,燈光暗淡,一張熟悉的大餅?zāi)樏偷囊幌鲁霈F(xiàn)在眼前,他嚇得往后一倒,潘筠眼疾手快的伸手在他背后一撐,這才避免掉下凳子去。
孫老爺一下就確定錢老爺能看見他了,立刻大哭著撲上去,“小書啊~~”
他從錢老爺身上穿了過去。
錢老爺也看到了,渾身一涼,反應(yīng)過來后一臉的不可置信,“姐,姐夫……”
孫老爺也反應(yīng)過來了,回頭,卻沒再撲上來,而是手虛搭在錢老爺手上,“小書啊,我還在想,上哪兒去找你呢,可巧你就找來了,只是你怎么這么老了?這一臉的褶子,看上去比我老多了。”
潘筠起身將凳子的位置讓給倆人,走到陶季身邊,“三師兄,伱要不要看熱鬧?”
陶季不吭聲。
潘筠壓低聲音道:“鬼這種東西,眼睛只要看見就不害怕了,未知才是可怕的?!?
陶季就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潘筠立即給他畫了一張符,陶季一下就看到了。
看著自家老爺對著虛空又哭又說話,錢老爺也有點(diǎn)虛,顫顫巍巍的挪到潘筠身邊,請求的看著她,“潘,潘小仙長……”
潘筠來者不拒,甭管什么身份,這些都將可能成為她的潛在用戶,于是和煦的問道:“錢管家也想看?”
錢管家連連點(diǎn)頭。
潘筠就給他打了一道符,錢管家的世界也變了,他一扭頭就看到坐在他們家老爺對面的姑老爺。
還是生前的模樣,衣裳還更華貴,人也更有活力,哦,不,是鬼也更有活力。
他松了一口氣。
錢老爺正在和孫老爺解釋,“姐夫,我三個(gè)月前才來看過你,只是那時(shí)候你不太記事了,我看你現(xiàn)在挺精神,怎么也記不???”
孫老爺嘟囔,“我上次見你,你分明才四十不到嘛……”
不過這些不重要,孫老爺只記得錢老爺十多年前的樣子,卻能記得不孝子們最近做的事,他拉著錢老爺就哭訴,“你幾個(gè)外甥都壞透了,尤其是你大外甥,壞得透透的,逆子!”
錢老爺:“大昌做什么了?”
孫老爺哭:“他把我氣死了!”
不是氣話,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氣死。
孫老爺:“我這兩天精神好,就想把身后事交代一番,本也做得差不多了,只是得告訴一下孩子們?!?
錢老爺點(diǎn)頭,表示理解。
孫老爺:“樹大分枝,家大分家,孩子們都各有孩子了,大昌連孫子都有了,總不能還讓一大家子混著住在一起,這樣誰做多做少,拿多拿少都不好,不如分出去,各家過各家的?!?
“小書啊,不是我說你大外甥,我之所以急急地分家,就是因?yàn)樗麑Φ紫聨讉€(gè)弟弟妹妹都很吝嗇,”孫老爺氣氣的道:“蕙娘在你姐這里拿了一匹綢緞,他就不高興了,吃飯的時(shí)候指桑罵槐,今年端午,他特意沒叫人去接蕙娘回家,還是你姐怕蕙娘在夫家出事,派了人去問才知道。
你說我氣不氣,老子掙的錢,給我閨女一匹綢緞怎么了?”
錢老爺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和道:“大昌太不像話了?!?
“何止是不像話,我要分家,他不給分!老子還在呢,他就想越過我當(dāng)家了,不分家,讓他幾個(gè)弟弟妹妹給他在家里當(dāng)牛做馬嗎?”
又罵剩下的幾個(gè)孩子,“我一心為了他們謀算,他們倒好,也各種不滿意,嫌棄我給別人的給多了,給自己的給少了。都是白眼狼,都是不孝子?!?
錢老爺把話題拉回來,問道:“姐夫,家產(chǎn)你是怎么分的?”
“你那大外甥吝嗇、小氣,你姐要跟他過日子的,我就想著多給他分四成,剩下的六成給剩下的四個(gè)兒子平分,這是田宅鋪?zhàn)雍同F(xiàn)銀,余下的一些東西,我收藏的珠寶玉石、書畫等物,除了分出幾箱子給兩個(gè)女兒,剩下的也都給他們平分了?!?
錢老爺嘆氣,問道:“大昌想怎么分?”
孫老爺臉黑透了,“他不愿意分家,如果一定要分,他要獨(dú)占七成!剩下的三成給他四個(gè)弟弟分,至于他兩個(gè)妹妹,他連我書房里的一張畫都不愿意給,還說她們出嫁時(shí)已經(jīng)有嫁妝,不應(yīng)該再回來分家里的錢。
小書你說,你這大外甥是不是不孝至極?”
錢老爺終于忍不住了,道:“姐夫,他是我大外甥,但是你親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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