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上前一步。
“我想在場諸位之中應該有很多人和范老是同一個想法吧?朕先來給諸位普及一下這第十族是何人,九族之外第十族之人便是主犯的摯友和學生!”
眾人終于是驚呼出聲。
秦鴻雙手下壓,眾人不敢出聲。
“我知道諸位也在疑惑,為何我對徐獵張非,與對魏平安的責罰尺度不同,朕今日就給諸位解釋清楚?!?
“徐獵,雄踞西北,這些年功績不小,但不臣之心久矣,皇族爭位,他選擇了二殿下秦揚,這不是他被施以重刑的原因?!?
“朕也不是一個以權謀私之人。”
“依大周之律,西北侯徐獵統(tǒng)管西北之地,管的是政務,卻不是軍務,西北軍自有鎮(zhèn)西將軍與他一起統(tǒng)領?!?
“然多年之前,徐獵為了徹底擺脫朝廷控制,以不正當之手段謀害了當時的鎮(zhèn)西將軍,并讓其親信陳飛統(tǒng)領西北軍,這不是謀反是什么?”
眾人再次驚呼。
秦鴻道:“當時朝廷其實已經有了證據(jù),但西北不能亂,大周不能亂,這些年顧全大局便沒有對西北用兵?!?
“哪想到徐獵竟然擅自增兵,使得西北之軍從二十萬增加到了四十萬之眾,當兵的要吃飯,吃的還比百姓多,比百姓好!”
“西北貧瘠,富一方就只能餓一方,所以為了養(yǎng)兵,西北的賦稅連年增加,民不聊生,請問諸位,這也是西北侯的功績嗎?”
眾人小聲議論。
“二殿下秦揚為了私仇,掘開了墨山湖,致使墨水河沿途十郡生靈涂炭,而徐獵竟然為虎作倀,對此事不管不顧,作為西北侯,大災之后放任不管,甚至私吞朝廷的賑災糧?!?
“此罪該不該死?”
“皇權之爭,在外諸侯竟然參與其中,并且私自帶大軍回京,率先對御林軍動兵,圍困皇宮,致使昊京城血流成河?!?
“此罪該不該死?”
秦鴻大手一揮:“綜上,徐獵問斬,誅三族!朕罰得重嗎?”
眾人立刻躬身:“陛下圣明!”
秦鴻再次揮手:“鎮(zhèn)東將軍張非,雖然也參與到了昊京城之亂中,但并非主謀,且他的東南軍一直都是十萬之數(shù),多年鎮(zhèn)守邊境,不曾叛國分毫!”
“他所行之事出發(fā)點是為了替大周撥亂反正,但禍亂京城之事實,殘害同胞也是事實,不分是非也是事實?!?
“以下犯上是事實,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仍舊帶兵反抗也是事實,所以斬其本族,饒過其他族人,不算輕,也不算重?!?
眾人再次點頭。
秦鴻環(huán)視一周,繼續(xù)道:“但罪人魏平安,罪不可赦,其罪哪怕滅其十族也不為過!”
“十年之前,魏平安勾結敵軍,害死了我大周數(shù)十萬軍民,那一年,渾水河的魚都游不開了,水都流不動了?!?
“那條河中盡是我大周將士的血肉!”
“十年之前,魏平安就該被誅九族,然他不僅僅沒有得到懲罰,反而成為了我大周的英雄,成為了大周的驃騎將軍!何其荒唐!”
“這讓那些死去的英雄又該如何瞑目?”
“這十年之間,這惡人在世上又做了多少惡事,殘害了多少大周的名將清官?他重新建立了多少黨羽,就意味著原本有多少無辜的清官忠臣蒙冤而退,甚至是死于非命!”
此一出。
全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十年之后,魏平安竟然還敢殘害我大周的將士,若是沒有了厲寧呢?北境二十萬將士將會葬身異國他鄉(xiāng),大周的北境之地將會淪陷,有多少北境之人會丟掉性命?”
“有多少北境的姑娘會因此蒙羞?有多少北境的孩童再也無法長大成人?”
“山河染血,國將不國!”
“我且問諸位,整整十年,數(shù)十萬人的命,魏平安拿什么抵償?我滅他十族該是不該?”
字字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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