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沈如意思索了這件事要怎么處理。
她可以直接向國防科技大學(xué)和教育部門舉報陳建國。
但去年開始,組織上已經(jīng)開始整頓胡舉報,亂舉報的不良風(fēng)氣。
她現(xiàn)在匿名舉報,很可能會被冷處理。
實名舉報的話,她就必須有足夠的證據(jù),能夠一次性的把陳建國按死。
要不然他指認陳建國,陳建國也可以咬死了不承認他是陳建國。
她決定先從霍衛(wèi)東這個身份查起。
沈如意到家之后,先悄悄跟沈國棟商量了一下。
沈國棟今天并沒有看到陳建國。
他知道陳建國居然很可能是頂替了別人的身份來上大學(xué)的后,頓時有些義憤填膺。
“姐,咱必須得舉報他!
咱們考個大學(xué)頭懸梁錐刺股的,多不容易。
他倒好,竊取別人勝利的果實,對于這種竊賊,咱們絕對不能姑息!”
“姐,你放心,等我明天報道安頓下來之后,我就去打探陳建國現(xiàn)在的身份。
他假的真不了,咱們遲早叫他原形畢露!”
沈國棟揮舞著拳頭說道。
沈如意笑道:“行,那姐就把這事兒交給你了。
不過咱也不用著急,慢慢來。
還有,你在打聽陳建國現(xiàn)在身份的時候,盡量避免跟陳建國正面沖突。
我擔(dān)心他猜到了你要干什么,會狗急跳墻。”
沈國棟點頭,“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跟沈國棟商量好后,沈如意就先休息了一下。
她這次懷孕,雖然沒有孕吐,但可能因為多胞胎的緣故,她身體要比平時疲憊得多,很嗜睡。
不過今天她只小瞇了一會兒,就起床了。
之后,她便帶上了黨院長的介紹信,提上今天從學(xué)?;貋頃r專程去買的稻香村的糕點,全聚德的烤鴨,還有一瓶茅臺酒。
再加上上次袁野到羊城找她時,給她帶的一根野山參,就又去了協(xié)和醫(yī)科。
華教授就住在協(xié)和醫(yī)科的教職工宿舍樓。
因為他是一個人獨居,所以只住了一個單間宿舍。
她來之前,黨院長也跟她說了華教授的一些基本情況。
華教授雖然獨居,但他的情況跟許席林不同。
許席林是一輩子都在醫(yī)學(xué)上跟別人較勁兒,沒時間考慮個人問題,一輩子沒結(jié)婚。
但華教授是結(jié)了婚的。
他的妻子據(jù)說是一位俠肝義膽的武術(shù)世家千金。
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
只是他妻子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在批斗中為了保護他,受了傷,留下了頑疾。
以至于被下放牛棚之后,熬不過那艱苦的環(huán)境,沒兩年便撒手人寰了。
而他那一雙兒女,大女兒在鄉(xiāng)下牛棚時,被流氓欺負,憤而自殺。
雖然最后兇手得到了法律的懲罰,但華教授的閨女卻再也回不來了。
他的小兒子,也在一次出去放牛時,不知所蹤。
當?shù)卮箨犻L也組織村民幫著連續(xù)找了半個月。
但孩子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當?shù)氐拇迕穸颊f可能是被山里餓極了的狼群叼走了。
沈如意當時聽著華教授的遭遇的時候,心里也是一陣唏噓。
但其實,因為某些人的禍害,華教授身上發(fā)生的慘劇,只是那些年的一個縮影。
遭遇跟華教授同樣的苦難經(jīng)歷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
“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