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張大山少校厲喝打斷,聲音如同刀鋒刮過骨縫。
鄭宏被粗暴地拖向那輛如同鋼鐵囚籠的吉普車,皮鞋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他怨毒的目光越過戰(zhàn)士的肩膀,死死釘在煙塵彌漫的門口。
陳建華的身影,如同從地獄歸來的復(fù)仇者,緩緩從吉普車后走出,踏過滿地的狼藉和破碎的大門殘骸。
他的石膏臂吊在胸前,另一只手插在褲袋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雙眼睛,在刺眼的探照燈光下,燃燒著冰冷刺骨的火焰,如同死神的凝視,穿透煙塵,牢牢鎖定了鄭宏。
那目光里沒有勝利的快意,只有一種宣告:
“你的時代,結(jié)束了。”
趙莉莉也跟著走過來,看著將鄭宏帶走的車,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建華,你想的太簡單了,鄭宏身后還有哪位王老!如今鄭宏被抓,對方一定已經(jīng)知道了!”
陳建華沒有說話,眼中閃過寒光,語氣冷漠:
“那有如何,只要我還在,我就不會讓他好過!”
趙莉莉聞,沒有說話,靜靜陪著他站了一會兒,知道車子消息在眼前才離開!
然而如趙莉莉說的那樣……
天剛蒙蒙亮,就有一輛黑色伏爾加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出市看守所森嚴的大鐵門。
后座上,鄭宏閉著眼,昂貴的毛呢大衣蓋在腿上,遮住了微微顫抖的手。
“鄭局,王老那邊……”
副駕秘書聲音發(fā)顫。
鄭宏眼皮都沒抬,聲音嘶啞得像砂輪打磨骨頭:
“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洛水河底就是我的棺材。”
他猛地睜眼,毒液在眼底翻涌。
“陳建華…趙莉莉…必須死!但得用規(guī)矩…溫水煮青蛙!”
他接過保溫杯,滾燙的水汽氤氳不開他臉上的寒冰。
“給落萍縣發(fā)調(diào)令,措辭要漂亮!鑒于陳建華同志在食品廠管理及軍需特供保障工作中成績斐然,為優(yōu)化本市食品工業(yè)布局,經(jīng)市商業(yè)局黨委研究決定,特調(diào)陳建華同志至洛陽市第一食品廠,任生產(chǎn)副廠長,主持全面工作?!?
秘書一怔:“副廠長?主持全面?市一食品廠那個爛攤子…設(shè)備老化,工人發(fā)不出工資,欠了一屁股三角債,軍需特供資格眼看就要被收回…這是火坑?。 ?
鄭宏嘴角扯出毒蛇般的獰笑:
“對,就是火坑,把他從落萍縣那個鐵桶里拔出來,扔進這個四面漏風(fēng)、隨時會炸的爛泥潭!”
“沒了根基,我看他怎么撲騰!到了市里,在我的地盤上…哼,規(guī)矩就是勒死他的絞索,給我發(fā)!”
隨著車輛遠去,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就在不遠處的某個角落處!
陳建華陰沉著臉,目光死死盯著遠去的車子,眼中憤怒之色更濃!
他雖然猜到鄭宏會出來,但沒想帶只有一個晚上,對方就出來了!
“錢主任那邊怎么說?”
他開口問身邊的趙莉莉!
趙莉莉聞,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聯(lián)系不上他,或許還沒睡醒。晚點我在聯(lián)系!”
雖然這么說,但她心中有一種不好的猜測,只是她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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