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通,藍凌龍就說道:“陳大哥,秋雪在我手上,尚全勇一定會追到竹清縣來的,你與曹金安商量一下,該撒網(wǎng)了?!?
陳默一聽,正想回應(yīng)時,藍凌龍卻掛了電話。
陳默笑笑,想這姑娘做事就是藝高膽大啊,本想叮囑她幾句,一路一定要注意安全,可這姑娘就不給他機會。
想想這姑娘可是從小就訓(xùn)練過來的,方方面面的能力是碾壓尚全勇和老黑他們的,心便安了些,看著病房的幾個人,就把藍凌龍的電話內(nèi)容,告訴了他們。
一講完,陳默就問接下來如何撒網(wǎng)?
游佳燕可是等了八年啊,她眼里滿是沸騰的殺意,她主張在入縣隘口處一網(wǎng)打盡。
喻太原卻搖頭,他查了一天肇事車輛,竟如石沉大海。
那輛黑越野如同鬼魅,仿佛是從地底下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可見竹清縣的治安,早被尚全勇他們蛀成了篩子,千瘡百孔。
而且尚全勇敢殺回來,必是算準了所有生路死穴。
喻太原的話,如北極之冰,頓時澆滅了連陳默那顆沸騰的心。
病房里的空氣一時間變得無比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曹金安才開口說道:“竹清縣不是普通的戰(zhàn)場,這里是尚全勇經(jīng)營多年的老巢,盤根錯節(jié),耳目眾多,他敢回來,絕非莽夫之舉?!?
“再說了,尚全勇就算是條魚,也是一條龐大的魚,我們現(xiàn)在的網(wǎng),怕是網(wǎng)不住他?!?
“太原政委連那輛撞廢的越野車都查不到任何信息,可見竹清縣有一波人,對于全國的網(wǎng)眼在哪里,是門兒清的。”
“而尚全勇對于竹清縣的路網(wǎng)、監(jiān)控死角、甚至是某些執(zhí)勤點的人心,盡在掌握之中?!?
“他敢回來,就一定有我們想象不到的通道,或者,他算準了我們會在哪里等他。”
曹金安這么一分析,病房里的氣氛更加沉重了。
陳默這個時候說話了。
“藍姑娘這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好棋。”
“既然網(wǎng)不住尚全勇這條大魚,不網(wǎng)了?!?
陳默這話一落,游佳燕急了,八年的煎熬和恨意,在她胸膛里瘋狂沖撞,她不甘心,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凌遲。
“縣長,人都送上門來了,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進來?”
“不是大搖大擺?!?
陳默應(yīng)話的同時,目光亮了又亮。
“我們要悄無聲息地布局!”
“不是在尚全勇預(yù)想的入口堵他,而是在他自以為安全上岸、最松懈的那一刻,由章文秀出面。”
“何況藍姑娘抓的是秋雪,尚全勇又為了秋雪殺回了竹清縣,章文秀不會再讓這個男人毀了她和女兒接下來的路,她不會!”
陳默的話一落,病房里的幾個人全看住了他。
這是一條最安全的路,夫妻那么多年,最了解尚全勇的人,一定是章文秀。
章文秀的工作,還是交給了第五嬋。
最棘手的問題,就這樣敲定了下來。
但曹金安這時看著喻太原說道:“老喻,你繼續(xù)深挖那輛黑越野,它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有跡可循,順著這條線,或許能找到他滲透竹清縣的關(guān)鍵節(ji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