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賢妃頓時酸澀,有心哭鬧又覺得不合適,腦子一下子就亂了。
吳瑜到時還能笑的出來,吩咐人起來,道:“這是好事,我們姐妹也上了年紀,宮里來個新人也能更好的侍奉官家。對了,這位妹妹姓氏為甚,家事如何?咱們也好看著照顧。官家可有吩咐”
那內(nèi)侍松了一口氣,內(nèi)心吐槽到怪不得吳貴妃更得內(nèi)外新任,趕緊道:“回稟貴妃,才人謝氏,乃合肥縣丞女,官家只說來燕京后正式冊封,衣食住行聽貴妃和賢妃做主。”
潘賢妃譏諷道:“新人來了,我這舊人不敢做主,怕內(nèi)外不是人,還是妹妹來吧?!?
吳瑜無奈,回了自己宮殿去處理。潘賢妃本想叫住她拿上自己的繡品,這是給南陽公主長子的玩意兒,忽然發(fā)現(xiàn)吳妃的繡的扇面上留下長長一條血痕,頓時明白她是扎破了手。
但吳瑜什么也沒說。
帝王納妃無可厚非,她們吃驚可以偶爾泛酸也可以,但若是過了,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
紅顏未老恩先斷,詩人寫的從來就不是虛無縹緲的事情。
半個月后,趙官家車駕返京,并沒有太大排場,禮部帶著大皇子和二皇子去接的,趙官家直接把謝才人一交接,就趕去了呂好問的宅邸。謝才人初來乍到豈敢怠慢,主動來拜見兩位有子嬪妃。
盡管做好了心里準備,吳瑜見到真人還是有觸動的,十六七無丑女,謝小滿一看就很年輕,桃腮杏眼,穿著一身淺紫色羅裙,陪著月白色外裳,頭發(fā)簡單梳成燕尾髻,帶著一對銀步搖,整個人如同出水芙蓉。更妙在神色也沒有很緊張,不叫人討厭只叫人心酸。
到底是年輕好啊。
不過吳瑜還穩(wěn)得住,潘賢妃不免說了幾句酸話。好在人家知道輕重,沒有計較或者反駁。
吳瑜勸她,“姐姐,你何必惹這樣的事,謝才人沒多話是她懂事??墒悄阋偸沁@樣,傳到官家耳朵里,吃虧的可是你?!?
潘妃別過頭去,道:“我倒是服了,若是名門閨秀或者傾國美人,心里還好受點??擅妹媚阒肋@謝氏什么名聲?”說著就把她打聽來的謝小滿種種傳聞?wù)f了一通,很是不忿,“這樣算什么,她逃婚遇上官家,官家把人帶回來,外面還不知道怎么說呢?”
這吳瑜就理智多了,“姐姐這話說的,傳聞做不得真,要真是雙方下聘說好了,官家如何會奪人妻妾?何況九江郡王不僅是宗室,其父更是殉國的。這又是田產(chǎn)又是官司,別是仗勢欺人被官家遇上了吧。”
很不幸,她回答完全正確。
其實比她倆更難受的是岳飛,你說他好端端一清廉帥臣,不貪權(quán)不受賄,卻攤上這么一個糟心親家??粗合眿D捧著肚子哭的梨花帶雨,岳樞密只好黑著臉道:“夫人,拿出岳雷的俸祿來,給謝才人賠禮,請公主勞累一趟進宮吧?!?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