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出兵的事情在吳瑜眼里并不是大事,因為跟建炎北伐比起來這場戰(zhàn)事的規(guī)模實在不大,而韓世忠的軍事水平又不是吹出來的,誰不知道秦王一心想要一個滅國之功成全自己軍人的最高成就,起碼不能比滅西夏的岳飛岳魏王差才對。
何況現(xiàn)在更不是建炎四年以前了,朝廷官員要半俸,官家要向后宮吃軟飯。軍費什么的戶部負責就行了,她們也就負責讀讀邸報,看看出了幾個戰(zhàn)斗英雄。
倒不是因為別的,可能是女子大了喜歡做媒。這一次秦王帶出來的軍官不少是武學出身,年紀不大還都沒有婚配,比如說這次因為砍人寫詩兩不誤而第一個冒頭的陸游。
鄭太后就帶著趙官家從工部搞出來的放大鏡看紙張,緩緩念道:“文章初用建炎年.......寫的確實好。聽說這孩子出身好,外祖家是宰相,叔父也是忠貞之士,當年以神童之名被舉薦入京的??墒窃趺催@般歲數(shù)了還沒有婚配???”
佛佑公主已經(jīng)外嫁,現(xiàn)在居喪自然不能進宮。神佑素來是個不喜歡這些事的,宜佑公主畢竟還小。剩下的人就算是潘昭容這樣的也知道太后這樣問不簡單,干笑著打葉子牌不說話。
吳瑜只好賠笑,“東京城里倒還罷了,陸游南方人,又常年在燕京武學,我等后宮如何知道?”
鄭太后年老,自知大限將至,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說了,“嘉福是我長女,她一生命苦,丈夫已去,前天入宮跟我說想在走前把次女的婚事定下,我看這小伙子就很好啊?!?
嘉福公主趙玉盤是宋荒靈帝長女,今年已經(jīng)將近四十,隨父母歷經(jīng)靖康之禍確實已經(jīng)身體不行了,她為女兒操心確實無可厚非,但這種事講究一個你情我愿啊。畢竟你也沒有張魯王的功勞,讓趙官家不顧身份專門給你搶進士女婿。
就陸游這種條件,還真不是你靠著公主身份就能給女兒攀上的。
鄭太后當然也知道,所以迫切希望用她不多的面子促成此事。
韋太后人雖然傻,但是好歹跟鄭太后同甘共苦那么些年,經(jīng)歷了喬貴妃的背刺后更覺得珍惜,看她老態(tài)龍鐘,到底忍不住道:“姐姐就算著急,也別現(xiàn)在說,惠濟局那個天殺的賤人把官家氣的兩頓飯沒吃了,現(xiàn)在去說這種事肯定是不行的?!?
別說這話還真挺有道理的,惠濟局出了這種人倫慘案,犯事的還是宗室女,可想而知趙官家的憤怒。
喬貴太妃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她撕破了臉,看趙官家對這親娘也馬馬虎虎,不搭理她,干脆對潘氏說:“不過惠濟局的事情一完,昭容就要晉升為賢妃了,真是可喜可賀!”
吳瑜聽了這話都替潘氏尷尬,被人一路從貴妃降為賢妃再到昭容,越活越回去,這次還是潘國丈立了功才晉升,你說說得臉嗎?
潘昭容果然笑的有點勉強,可問題是人家閨女還坐在這里呢,趙官家對韋太后也就那樣,但是對宜佑公主可是自小萬千寵愛在一身啊。宜佑葉子牌一方,玩弄著頭上的金發(fā)箍,道:“說來這次立功的張縣君和李姑娘分別是大媽媽(鄭太后)和喬娘子的養(yǎng)女,我等作小輩的理當賀喜。說來李姑娘是晉王千金,太妃可得好好對她。要不然指望不上的。”
喬貴太妃臉上當即就不好看了。但是面對著似笑非笑的宜佑,不敢發(fā)火。
她所生四子因為被宋隱帝事件牽連,盡數(shù)削去爵位安置,過的還真是和農民沒啥區(qū)別,她當娘的自然心疼,沒少補貼。認了養(yǎng)女之后難免想通過李晉王李彥仙向趙官家求情,但結果可想而知。
后來嘉福公主的次女自然是沒有嫁給陸游,而是選擇了前程也不錯但出身稍差的馬鈺,夫妻和睦。就是趙官家知道后嘮叨了一句,“那孫不二怎么辦?算了,專心搞事業(y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