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之前
這事兒其實也不能怪學子們功利,殿試歸根到底還是要官家提出幾個問題,然后下面的新科進士們根據(jù)這些問題弄出一篇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政治論文出來。太學里有一則傳聞,建炎三年首次科舉時,因為尚且在宋金全面交戰(zhàn)時期,官家就直接以此為題了,首先就是問的是宋金兩國交戰(zhàn)四年,從長久來看,宋何以勝?
那時候胡銓一篇萬字雄文驚艷東京城,可惜當年的胡編修太狂,把首相副相外加樞相一頓褒貶,成功得罪了官家之外當年的所有大宋高層,最后只得了個:殿試之前
即將赴任的梅舍人也說:“是啊,好笑的是明明手里都拿著《河渠書》,卻不肯討論黃河治理的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別人學去了自己的真知灼見?!?
胡銓不以為意,“自古治水都是邦國大事,要是有主意能實行別說得個好名次授官,只怕史書上都能留名,官家更不會吝嗇封賞。但是一味抱殘守缺,閉門造車,卻不信能有什么成就,別因為太過荒唐給刷了下去?!?
是的,本次科舉還有一大特色就是不在全員錄取。趙官家經(jīng)過歷史學習,知道北宋殿試之所以到了殿上便沒有落榜的事是因為仁宗朝一個學業(yè)不過關(guān)的太學生張元的經(jīng)歷。此人在殿試中多次落第,懷著對宋朝的怨恨來到西夏,成為了西夏國主李元昊的國相,并且?guī)椭飨脑诤盟ㄖ畱?zhàn)擊敗了宋軍。帶著勝利者的喜悅,這廝還寫下了那首著名“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來諷刺當時宋國的“棟梁之才”,并且他還在末尾署上了自己(西夏)“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這一堆顯赫的官稱,對宋國考試體制錄取赤裸裸地羞辱。
趙官家認為這種因噎廢食的行為簡直就是舊宋惡臭,必須要在他的紹宋革除,因此本次科舉實行的是差額錄取制度,參加者有吧百多人,但錄取名額仍舊是六百人,分為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