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罵的好爽!聽著也爽!
能贏就行!
……
此時,那幾名逃回來的黨項斥候,沖進了城中的中軍大帳。
“漢人大軍?!”
李遵乞猛地一拍案幾。
他盯著地上的斥候,眼神兇狠,“你再說一遍!什么漢人大軍?”
“沒、沒錯!頭領(lǐng)!”
領(lǐng)頭的斥候磕磕巴巴地回道,“那片蘆葦叢里藏著漢人大軍!根本看不清具體人數(shù),可那動靜、那騎兵的規(guī)模,小的、小的猜測,足足有萬人大軍!”
“滾開!廢物東西!”李遵乞勃然大怒,一腳將斥候踹翻在地,怒罵道,“萬人大軍又怎樣?不過是些漢人雜碎!你個慫貨,這點陣仗就把你嚇破膽了?我黨項鐵騎縱橫西北,什么時候怕過漢人?”
斥候被踹得蜷縮在地,不敢吭聲。
李遵乞胸口起伏,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自視甚高,向來不把漢人放在眼里。
黨項人世代長于野戰(zhàn),騎射無雙,骨子里的悍勇是刻在血脈里的。
當年他帶著部落遷徙到這片土地,修建這座土城,本就不是為了御敵防守。
起初,他瞧不上漢人的土屋和城墻,覺得黨項人就該逐水草而居,在草原上馳騁作戰(zhàn)。
可架不住手下的族人漸漸貪圖安逸,覺得土屋能擋風(fēng)避寒,比帳篷舒服。
住得久了,竟也習(xí)慣了這種安穩(wěn)日子。
這幾年沒什么大戰(zhàn),部落里的年輕子弟,大多只知道放牧打獵。
當年那種上陣殺敵的血性,都快被安逸日子磨沒了。
“也好。”李遵乞低聲自語,“正好借這群漢人雜碎的人頭,給部落的崽子們醒醒神,讓他們看看,黨項人的血性還在!”
他猛地站起身,高聲喝道:“來人吶!給本王穿戴戰(zhàn)甲!傳令下去,全軍備戰(zhàn)!鐵鷂子、步跋軍全員集結(jié)!”
“遵命!”
命令傳遍整座城鎮(zhèn),土城瞬間被緊張的氛圍籠罩。
塵土飛揚。
步跋軍的兵士們扛著彎刀短矛,從各自的屋里沖出。
鐵鷂子的馬廄里,也再次響起戰(zhàn)馬的嘶鳴聲。
……
山坳里,血腥味濃得嗆人。
滿地都是黨項步跋軍的尸體,鮮血順著溝壑匯成細流,在凍土上凝結(jié)成暗紅的冰碴。
三百名步跋軍,已然被斬殺殆盡,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困和尚一屁股坐在地上,粗重地喘著氣,汗水混著血水,順著光頭往下淌。
“阿彌陀了個佛?。±匣⒛銈€龜孫玩意兒!”
他抹了把臉,朝著不遠處的身影罵道,“大人的任務(wù)是纏住敵人,你倒好,下手比餓狼撲羊還狠,直接殺了個精光!一個不留!”
周虎正靠在一棵枯樹上歇著,聞“嗤”了一聲。
他扯掉頭盔往地上一扔,露出滿是汗水和血污的臉,他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回罵道:“放你娘的屁!你這個臭和尚,整天木魚不敲、經(jīng)也不念,嘴里喊著阿彌陀佛,手里禪杖舞得比誰都兇,不是殺人就是打誑語!你瞅瞅這地上,你他娘的一杖下去,輕則砸死兩三個,重則四五個疊成餅,老子砍四五刀才能撂倒一個,到底是誰把人殺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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