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賞你們的。”禾草讓身邊的丫頭給幾個一人一顆鮫珠。
下人們見了,傻了眼:“夫人,這太貴重了,奴才們要不起?!?
“什么貴重不貴重的,這些東西在海外一文不值,拿去玩罷。”
康竹頭上打了個焦雷,那……那是鮫珠?!她賞給了下人?還一次賞了四顆?不會錯,那東西絕對是鮫珠,他曾有幸見過一次。多少人為了這么一顆鮫珠,爭得家破人亡,就這么賞人了?
這東西在外海一文不值?
康竹心頭大震,無數(shù)個想法從腦中飛過,又歡快又興奮,讓他眼睛變成了紅色。
好巧不巧四個下人從康竹身邊經(jīng)過時,不小心碰開了箱蓋,露出里面的寶物,康竹快速瞟了一眼,只這一眼,男人口干舌燥,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小康公子?小康公子?”
男人仍有些恍惚,那箱子里可不止錢財這么簡單,隨便揀一個出來,都是罕物,都是無價。
康竹回過神,重整態(tài)度:“夫人贖罪,適才小子想起家中還有一件急事,需先告辭。”
“既是急事,小康公子先去辦事要緊,莫要耽擱。”
康竹對著禾草作揖,往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禾草看著那人遠(yuǎn)去,收起臉上的笑,微微側(cè)過眼看向隔屏后。
“走了?!?
隔屏后出來幾人,正是魏澤、衛(wèi)塵,還有青雁和青忠。
“他會上鉤么?”青雁問道。
“會,只要他貪心,就會上鉤,他若不貪心,也不會有這一茬事情。”魏澤說道。
“大哥,接來怎么做?”衛(wèi)塵看了一眼青雁,見她不看他,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等著?!?
……
康竹回了康家,將今日所見告訴了父親,并說出自己的想法。
“父親,想不到青家藏得這般深,原來還有這么一條路子,你沒看到那一箱的珠寶,不是我說,只怕咱們康家和青家所有的家產(chǎn)加在一起,也不敵那小小箱子的一角?!?
“販貨到海外,我曾聽人說過,確實(shí)是條不錯的財路,不過沒人引帶做不成?!边@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絕好的機(jī)會,康父看向自己的兒子,知道他已有想法,“你是怎么想的?”
“兒子想著,咱們即將同青家結(jié)親,兩家就是一家,有錢大家一起賺,怎么能吃獨(dú)食,這對夫婦看在青家的面子上,斷然不會拒絕,只要咱們搭上這條線,還愁什么?!?
康父想了想:“那你可得把青雁那丫頭哄好了,畢竟現(xiàn)在還指著他們?!?
“是?!笨抵駪?yīng)下。
“對了,人還沒找到?”
康竹搖了搖頭:“沒有,派出去的那幾人一直沒有回話,不過父親盡可放心,天寒地凍的天氣,青峰絕對活不了,說不定早就凍死了?!?
康父“嗯”了一聲:“青峰死了,青雁那個丫頭片子撐不起來青家,這幾日你多往那邊走動,在那對夫婦眼前混個好印象,你對青雁的態(tài)度,決定他們對你的態(tài)度。”
“兒子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
“那個叫青忠的,他曾帶人上咱家鬧過,對我們一直不相信,甚至仇視,兒子怕他壞事?!?
康父擺了擺手:“不必?fù)?dān)心,他又沒有證據(jù),那日你并不在郊外的莊子,而且那個莊子也非我康家的,只要咱們不承認(rèn),他就沒有辦法,再說,只不過是一個仆人,而你是他家小姐的未婚夫婿,以下犯上的話說多了只會引主人家反感?!?
“父親說的是?!?
“兒子明日起多往青家走動,找準(zhǔn)時機(jī)開口,讓那對夫婦點(diǎn)頭應(yīng)下,好讓咱們家也能捎帶貨物去海外。”
男人心里驀地想起今日見到的美婦人,待他先把青雁那丫頭娶了,再慢慢歪纏上那婦人,她那男人一個常年跑船的人,不外乎是油皮大肚的漢子,既然是青家老頭的友人,必然同他是一個德行,五大三粗上了年紀(jì)之人。
真真是可氣,這么一個尤物配滿身銅臭的老頭,豈不可惜,合該配他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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