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魏秋問道。
“飯做好了,見你們一直沒回來,就來看看?!焙滩菀娝^上滲滿了汗,碎發(fā)黏在額上,身上的衣衫已全部汗?jié)瘢珙^和后背的衣衫上甚至洇出血。
“快別搬了,你身上的傷口裂開了,又再出血?!焙滩菁泵Φ?。
“不打緊……”男子的話沒說完,面色一變,頭頂響起山石嘩啦啦滾落的聲音。
魏秋趕緊帶著她往峽口處跑,大大小小的碎石如冰雹墜落,長喜的聲音在峽口處響起:“當(dāng)心——”
禾草沒來得及反應(yīng),眼前一暗,身子被罩住,耳邊響起一聲悶哼,片刻后,眼前重燃光亮,她看見魏秋從她身上撐起,問她:“有沒有事?”
“沒事,你呢?”
男子咧嘴一笑,搖了搖頭。
長喜和阿鈴匆忙跑來,落山石時,兩人已走到了峽口處,沒被波及。
“他受傷了,快扶他回去!”長喜語氣急促,幸好剛才落的全是細(xì)石,盡管如此,砸到人的頭上,還是能要人命,好在剛才只有霧星小石落到藍(lán)玉的身上。
禾草順著長喜的目光看去,魏秋的后背出了大片的血,面色慘白一片。
幾人將他帶上馬車,往回駛?cè)?,回了院子,長喜看了魏秋后背的傷。
“昨日的傷口拉開了,不過還好?!?
禾草道過謝,留長喜和阿鈴用了午飯,待二人離去后,禾草走到屋里,側(cè)身坐到床邊。
“我給你添一碗飯來?”
魏秋因后背受了傷,只能趴伏在床榻上,或是側(cè)躺著,于是偏過頭,看向禾草:“沒事,小傷而已,哪就那樣金貴了,又沒傷到腿我能下地。”
說著,就要起身,卻“嘶——”了一聲,撐起來十分艱難的樣子,卻仍要再試。
禾草見狀忙止住他:“你別動,舊傷加新傷,好好養(yǎng)著,否則一時半會兒都好不了,我去給你把飯拿來?!?
女人走后,魏秋眼中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笑意,覺得這個傷值了。
禾草將飯菜拿了進(jìn)來,放到桌上,走到魏秋身邊,為難起來,他這樣趴伏著,怎么進(jìn)食?
“姨娘替我翻一翻身子,先側(cè)著,然后我就可以施力起身了?!蔽呵镎f道。
禾草走上前,替他翻身,魏秋自己也動了力,又是扯得一片疼,好不容易翻過身,他才緩緩支起身,禾草在他腰后隔了一個引枕,將碗遞到他的手里。
魏秋邊吃邊夸:“姨娘做的飯真好吃?!?
禾草笑道:“你多吃一些,平日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他是因?yàn)樗旁俅问軅?,?dāng)時若不是為了護(hù)她,以他的身手,應(yīng)該可以避開。
魏秋扒了兩口飯,腮幫子鼓動著,將嘴里的飯咽下:“姨娘做什么我都愛吃?!?
禾草見他那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待他吃完飯,收了碗筷出屋子。
魏秋后背確實(shí)受了重傷,做不了大動作,活動不方便,抬一抬手后背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就拉扯開,鉆心疼,但也不至于下不了床,畢竟沒傷到腿。
不過能得她這般照顧,他倒想多躺一時半會兒。
一天就這么過了,到了晚上。
魏秋靠坐在床頭,側(cè)過頭,目光穿過半開的窗戶,女人佇立在院中,來回踱步,一會兒坐到樹下的藤椅上,坐了沒片刻,又起身,然后又坐下,十分為難糾結(jié)的模樣。
最終挽起衣袖,走到灶房,再從灶房出來時,一手抱著木盆,抵在腰胯間,進(jìn)了他的房間。
魏秋趕緊將目光收回,假裝才看見她進(jìn)來:“姨娘怎么還不去歇息?”
“我打了一盆熱水進(jìn)來,用水擦拭一下身上,然后我給你的后背上藥?!?
魏秋點(diǎn)點(diǎn)頭,唉嘆一聲:“有勞姨娘了,放下罷,我自己可以清洗?!?
說著就要下床,不知是不是又拉扯到傷口,男人面上強(qiáng)忍著痛苦。
“行了,行了,秋爺!您悠著點(diǎn)?!?
禾草抬手,讓他別動,然后將木盆抬放到桌面上,走到他身邊,靜靜立著,魏秋面色透出一抹紅,還好橙黃的燭光將男子臉頰上的紅遮蓋住了。
她替他將衣衫褪下,男人背后斜刺著一道大傷口,還有不少細(xì)小的口子交錯著,周圍青紫一片,看著甚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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