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也知道自己那日說的話讓他聽了不痛快,當(dāng)時兩人心里都窩了氣,話趕話說到那里,不氣到對方不罷休一樣。
“你說你不想要孩子,咱們就先緩緩,等你想好了咱們再要?!?
魏澤說完了,見她仍不說話,戲說道:“唉!從來都只有我算計別人,想不到如今被你給算計了?!?
“怎么被我算計了?”禾草問道。
“你說怎么被算計了,自己去想?!?
魏澤在遇見禾草之前,其實并不太重兒女之情,他后院連個暖床的都沒有,自然也沒想過要孩子,但禾草對他來說不一樣,這是入了心的。
以前聽見誰家生了兒子,誰家生了千金,他都沒什么觸動,可現(xiàn)在不一樣,他的部下中也有隨帶家眷的,家中添了孩兒,便會宴請他,見了別人家的孩子,他腦子里就會浮現(xiàn)一個小小的人兒,像她也像他。
陸遠(yuǎn)前段時間給他來信,說續(xù)娶的夫人又懷了,現(xiàn)下他也是有兒有女的人。
說起陸遠(yuǎn),曲源縣令家的公子,名陸遠(yuǎn),字愈安,如今他的父親陸明章已升任瓊州刺史,是裴之渙有意提拔上去的。
當(dāng)時他們還在曲源縣的時候,陸遠(yuǎn)被秦落普設(shè)計刺殺,從游船上跌入湖中,意外被禾草救起,后來求到他跟前,想要娶禾草為妻,最后中間出了個小插曲,禾草被二房誣陷,她怕他走了后,沒人護(hù)著她,便屈意討好他,讓他帶她去京都城,最后陸遠(yuǎn)求娶禾草的事情不了了之。
禾草也有些心虛,咕噥了一句:“是我不好?!?
桌上的一盄水咕嚕咕嚕煮開,魏澤將茶水從盄子上拿下,把茶具燙過一遍,用捻子擺好盞,給她沏上一碗,又替自己沏上一碗。
“過兩天我要離家一趟?!?
“又要打仗了?”
“不用擔(dān)心,不是打仗?!?
烏塔大皇子聯(lián)合了他的母族部落,壓境烏塔,想給烏塔王施壓早立大皇子為儲君,二皇子烈真央魏澤調(diào)些兵馬過去,打應(yīng)該是打不起來。
“什么時候歸家?”禾草問道。
魏澤算了算,那邊的部族距邊城不算太遠(yuǎn):“大概兩到三個月吧?!?
兩日之后魏澤便走了。
魏澤走之后,禾草精神就有些懨懨的,每天掰著指頭數(shù)日子,算著他還有多少時日回。
就這么過了一個多月……
“還沒起?”侍畫問道。
“我一直守著呢,從中午睡到現(xiàn)在?!倍菊f道。
侍畫看了看天色:“這么睡可不行,馬上就要擺晚飯了,我去伺候夫人起來?!?
夫人這段時間特別嗜睡,人也懶懶的,倒是胃口變大了。
侍畫進(jìn)到屋里叫禾草時,禾草睡得依然十分沉,直到侍畫將她叫醒。
“什么時候了?”禾草慢慢撐起身子。
“廚房開始預(yù)備晚飯了,白日睡多了,晚上又睡不好。”侍畫打起帳幔,給禾草拿來一套軟衫,天氣開始熱起來,尤其中午的時候,外頭站久了燥熱,到了夜里,風(fēng)也涼得不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