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飯菜擺在屋中,一桌好酒好菜,正待舉杯,店門被敲響。
二丫連忙起身:“我去,我去,我去看看?!?
禾草聽聞前面人聲熱鬧,不知是誰,也去了前面。
二丫已經(jīng)將人迎了進(jìn)來,前面是一臉笑意的戴良玉和萬英,后面跟著魏澤和萬鶴,各人手里都提了大大小小的東西。
“姨娘,我們來同你過除夕?!贝髁加駳g喜道。
“來得正好,來得正好,我們的菜才端上桌?!焙滩菪Φ?。
幾人按主次客位入座,因?yàn)槲簼稍?,阿贊和二丫便不敢再入席面?
魏澤見禾草斂著眼皮,不說話兒,便說道:“無妨,讓他們坐過來,一起吃更好?!?
禾草趕緊招手,讓二丫和阿贊坐到她的身邊。
兩人哪里敢坐,那等大的人物,像他們這種小老百姓,只有在說書先生的嘴里聽過,連看一眼都不敢,怎敢同坐一席。
“你們別拘著,魏大爺最是隨和的人。”禾草拉著他們二人坐下。
幾杯酒下肚后,一眾人都撒開了性子,吃喝隨意,說著新年恭賀的吉祥話,在爆竹煙花聲中又過了一年。
年后,又過了一個(gè)月。
侯府筵宴圖送來了,幅面不大不小,這一幅畫繡下來,沒個(gè)一年半載完工不了,二丫跟在她的身邊,邊學(xué)邊繡,卻有些坐不住。
冬尾初春,還是很冷的,禾草在屏風(fēng)內(nèi)燃了火爐子,不然手凍得不靈。
這日,正做著繡活,戴良玉來了。
“這園景看著甚為眼熟,像是忠勇侯府的園子?!贝髁加衽趿艘槐瓱岵枵f道。
“是他家的,年前時(shí)他家擺了席面,侯府小姐想要一幅園景繡畫,找到我這里。”禾草說道。
戴良玉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想起一事:“可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的,咱們府上和侯府聯(lián)親的事?”
“怎么不記的,兩人門當(dāng)戶對,都是那般出眾的人物,長輩們也在中間撮合,怎么了?日子定下了?”
禾草語調(diào)輕松地問著,等她繼續(xù)往下說,偏這個(gè)時(shí)候戴良玉拿了一塊豆糕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喝下一口茶水,喝完后準(zhǔn)備再拿一塊糕點(diǎn)吃。
見禾草一雙眼正看著自己,才想起來話沒說完。
“他們兩人沒成?!?
禾草端茶盞的手一頓,狀若無意地問:“怎么沒成,兩人以前有些情意,澤哥兒現(xiàn)如今又是官身,且家中長輩們十分看好?!?
“我在夫人房里抄經(jīng)文時(shí),聽夫人和霞嬤嬤說的,好像是葉容容沒看上我哥哥。”
禾草一口茶嗆到喉嚨里,嗽了半天,還是戴良玉給她拍背,才緩過氣。
“她沒看上?”
“是,所以親事便作罷了?!?
禾草半晌不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哪里不好了,侯府小姐怎么瞧不上他。
這二人就是這樣,不論怎樣吵鬧,心里都盼著對方好。
戴良玉見禾草的臉色不太好:“怎么了?”
“沒什么,哥兒現(xiàn)在好不好?”
“不知道哩,整日見不到他的人,大哥哥那般傲氣的人,被人拒絕了,想來應(yīng)該不好受?!?
禾草想見他一見,可她如今也沒個(gè)身份,也沒個(gè)正當(dāng)?shù)睦碛?,再者,他也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還是不去打擾得好。
送走戴良玉,她也沒了心思做繡活,叫上二丫去找萬英。到萬英家時(shí),正值用晚飯。
“吃過不曾?!比f英問道。
“沒呢,專門到你這里來討吃的?!焙滩菪Φ?。
“那正好,我哥哥去了將軍府,晚上應(yīng)該在那里用飯,多出你的一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