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喜歡的人,也喜歡著自己,那會是一種什么感覺,我這輩子是體會不到了……”戴良玉喃喃道。
禾草心中一痛,放松口氣:“傻丫頭,日子還長,我聽聞府中在籌備你和澤哥兒的婚事,你心里不是一直有他嗎?”
“可是大哥哥心底的那個人不是我?!?
“日子還長……陪伴也很重要……你會是陪他走到最后的那個人?!焙滩莶恢雷约阂砸环N什么心情說出這句話的。
戴良玉的一雙眼在黑暗中忽閃。
次日,戴良玉去了魏澤的書房。
“今日瞧著有些精神了?!蔽簼刹畔鲁貋?,身上還穿著緋紅麒麟廣袖圓領(lǐng)袍,腰束金革帶,整個人看上去,豐神俊逸,威儀昭昭。
“大哥哥,我今日來是向你求證個問題?!贝髁加駛?cè)身坐到他的對面。
“問來。”
“你會娶我么?”戴良玉直直看向魏澤。
魏澤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頭,卻并未回答。
戴良玉苦笑一聲:“我知道了,你會護(hù)著我,心疼我,卻獨獨沒有愛憐,對嗎?”
魏澤的沉默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她臉上的哀戚之色漸褪,也許釋懷就在一瞬間。
“昨兒夜里,姨娘和我聊了很多,她說她有喜歡的人,我才明白,原來愛與被愛,缺一不可,否則兩個人中總會有一方痛苦。大哥哥,姨娘說她心愛之人時,我知道她偷偷哭了,哥哥應(yīng)該放她離開,讓她和心愛之人在一起。”
魏澤倒茶的手一頓,漫不經(jīng)心道:“嗯,我會考慮?!?
“我就知道哥哥是個嘴硬心軟之人?!?
戴良玉辭去,離去時的步子比來時輕快許多。
……
禾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準(zhǔn)備回梨花院,戴良玉舍不得,想讓她多留幾日。
“我再不去鋪子,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客戶都要跑光了。這樣,左右你閑在家里也是閑著,不如偶爾跟我去鋪子逛逛,如何?”
戴良玉巴不得一聲應(yīng)下來。
禾草回了梨花院,隨便吃了幾口飯,就去了城西的鋪子。
侍畫和三月見她來了,把人迎進(jìn)來,倒了茶水奉上。
“這幾日無事吧?”
“有兩家拿了些圖樣來,我們把畫留下了,等你看過再給他們答話?!?
禾草點點頭。
侍畫想起一事:“對了,那位段家小王爺每日都來,見你不在,就走了?!?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正說著,段十風(fēng)就來了,本來以為又見不到人,不想這人就跟天上掉下來似的。
“你怎的幾日不來,店里的生意也不管了?這樣要不得,做事要有首有尾,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禾草撲哧一笑,見他說得有模有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多正經(jīng)一人呢!
“段公子說的是,我記住了。”
段十風(fēng)非常滿意她認(rèn)錯的態(tài)度,然后照往常一樣叫了一壺茶,坐下,慢慢品著,既閑散又舒逸,仿佛連日來躁亂的心終于找到皈依。
不知道男人說了句什么,女人輕靈靈的笑聲透過屏風(fēng)傳出。
然后聽見侍畫和三月在屏風(fēng)外齊齊叫了一聲“大爺?!?
禾草迅速抬眸看去,只捕捉到一片寶藍(lán)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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