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后悔,當(dāng)初若不得罪魏家,不得罪魏澤,興許到不了這一步。
……
冬日的清晨最是冰寒刺骨,仿佛空氣中都帶了冰碴子,扎得皮膚生疼。
魏府大門前立著一年輕男子,男人雖裹了幾層厚實(shí)的布衣,仍是縮著手腳不停地來回走著,不時(shí)對著手哈氣。
在他身后的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粗陋的馬車,馬車簾子揭起,里面是一對上了年紀(jì)的夫婦。
年輕男子,不時(shí)望向魏府大門,在門前的石獅子處跺了跺腳,走上臺階。
“小哥兒,請問魏家大爺在不在府里?”
那門子斜眼看著眼前之人:“哪里來的,拜帖呢?”
男子從懷里掏出帖子,遞到門子手里,又從布袋中抖出十幾文錢,塞到門子手中:“魏家大爺一看便知?!?
那門子撇了撇嘴:“等著?!?
男子搓了搓手,就在魏府門外候著,不多時(shí),門子出來,把帖子還到男人手中。
“我家大爺不在,你回罷。”
男人立時(shí)怒起,把門子一把揪住:“你家大爺不在府中,那你剛才還收我錢財(cái)?”
門子眼珠一轉(zhuǎn),想從男人手中掙脫,卻發(fā)現(xiàn)這男人手力極大,嘴中叫嚷道:“我魏府正門、側(cè)門、偏門,大大小小的門加在一起不下七八,主子出門難不成還跟我一個(gè)下人交代?!你這等賤民如何知曉里面的門道,快快松開,到我魏府門前撒野,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男人如何不知,這門子就是想拿好處,故意裝模作樣地跑進(jìn)去一趟,又跑出來。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幾聲馬蹄從薄霧中傳來,幾道身影從霧障中顯現(xiàn)。
打頭一人正是魏家大爺,魏澤。
男人見了他,將門子一搡,趨步下了臺階。
魏澤低睨著把男人上下看了一遍,音調(diào)平平:“秦逸,你都這般了,還有閑心到我府門前撒野?”
這年輕男子正是秦逸,從一個(gè)風(fēng)流詭詐的富貴公子淪落到布衣。
“道卿兄,我這副模樣還不是拜你所賜?”秦逸冷笑一聲,話語間透著絕望。
“怎么?就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diǎn)燈,只準(zhǔn)你算計(jì)我,不許我還擊,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魏澤一手撐在腿上,俯低上身說道。
秦逸恨得咬牙:“你那是禮尚往來?你把老子家都端了!”
魏澤盯著他看了一會,下巴微微揚(yáng)起:“命還在……不是嗎?”
秦逸渾身一抖,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魏澤翻身下馬,將馬鞭丟到下人手里,往秦逸跟前逼近,對方下意識往后退去,背后的衣衫早已汗?jié)瘢鶝鲆黄?
“你就不怕大皇子報(bào)復(fù)?”
“你不說,我差點(diǎn)忘了,秦夕兒好像還在大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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