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咯咯笑起來。
“快睡吧,別樂了?!焙滩菡f道。
“恩?!?
一夜無話,廣袤的草原上偶有幾聲狼嚎和夜蟲鳴叫。
又行了十來日,已入到西縉境內(nèi)。
這日,兩人借宿到一牧民家中,屋主是一對老年夫妻,魏秋給了些銀子,那對老人十分歡喜,特意殺了一頭小羊羔招待二人。
西縉牧民性格豪爽且熱情,席間,那老漢喝多了,拉著魏秋絮叨自己年輕時候的事跡,魏秋也陪著喝了不少。
草原上的酒辛辣,后勁大,喝到最后,兩人都是眼餳耳熱。
飯食過后,禾草將魏秋扶進(jìn)小氈房,倒放在地鋪上,替他脫了靴子,蓋好氈毯,自己則走到對面的地鋪,和衣倒下。
在外借宿,只能這樣將就將就了。
連日不停地趕路,她感覺腰快要受不住了,現(xiàn)在終于有張柔軟的床鋪可以休息。
女人將毯子拉上蓋好,心里盤算著,他們?nèi)缃褚训搅宋骺N境內(nèi),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烏塔部族,等修復(fù)了江山圖,就可以回家了……
困意襲來,禾草眼皮沉重,慢慢睡了過去。
不知幾更天時,她覺著有些冷,迷迷蒙蒙中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臉上,星松睜開雙眼,一個人影正趴伏在她的上方。下意識張嘴就要驚呼出聲。
一只手捂了上來。
“噓——是我!”
魏秋?
禾草瞪著他,示意他把手從她的嘴上拿開。
魏秋的臉頰仍是紅紅的,醉眼婆娑,揚(yáng)起一邊的嘴角,露出那一口白牙,笑道:“我拿開手,姨娘可不準(zhǔn)叫。”
禾草點頭。
魏秋的手拿開后,禾草微微氣喘,正待要問他話,卻見他雙手撐在自己枕邊,瞳眸晶亮,喉嚨上下滾了滾,一點點朝她靠近。
禾草反應(yīng)過來后,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
“小崽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魏秋收住揚(yáng)起的嘴角,將頭耷拉下,悶聲道:“我也喜歡姨娘,很早就喜歡,為什么大哥哥可以,我不可以?”
“你大哥哥是你大哥哥,你是你,什么都跟他學(xué)?”
她是真沒想到,魏秋居然藏有這個心思,明明那樣開朗隨性的少年郎,怎么會把心思藏得這樣深。
“姨娘給我做的鞋,我都舍不得穿,茹夢娘說要揭發(fā)你,為了姨娘,我想也不想就殺了她……”
他的聲音里透著說不清的委屈和憋悶。
“秋哥兒,你起來說話,我知道你醉了?!焙滩菥徍驼Z氣。
魏秋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xù)說著:“第一次見到姨娘時,我就想,這小娘長得不算頂頂好看,白膩著小臉,站在那里,怪招人疼的,可我不敢多想,因為身份在那里,后來,我知道大哥哥也對你動了心思,可我不敢和大哥搶,不得不把對姨娘的心思藏起來。”
少年像個討要糖吃的孩子:“姨娘,你也疼疼我……”
禾草無奈地?fù)u搖頭,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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