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落不到好了?”戴良玉問道。
“沒了我,誰替你尋如意郎君?”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笑鬧。
秦夕兒笑道:“姨娘,快別打趣她,那臉紅得都賽過她院子里的梅花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秦夕兒這次來對她沒了先前的敵意,有時還主動找她搭話。
“姨娘也是好心吶,但姨娘哪里知道,有些人天生手段了得,最會勾男人,根本不需要別人幫忙。”魏宛姣似笑非笑。
戴良玉聽罷,臉立時紅了。
魏宛姣才來時,一口一個玉兒姐姐叫,同戴良玉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怎么今日兩人看著不太對勁。
禾草忙岔開話頭:“中午都留在我這里用飯,我讓廚房做些好的,咱們一起熱鬧熱鬧?!?
廚房知道幾位姑娘在這里用飯,忙讓侍畫去問各自的丫頭,主子們都喜食什么菜,他們好預備下。
到了飯時,廚房開始上菜,什么素丸肉餅、烤鴨燒鵝、甜品湯羹,還有本該這個時節(jié)沒有的海鮮,擺了一大桌。
正要動筷時,外面走來個丫鬟,抱著一個壇子,進來先笑著行禮。
“秦家大爺讓婢子送一壇金華酒來,給各位姑娘和姨娘品嘗?!?
丫鬟說罷,將酒遞到侍畫手里。
禾草暗忖,秦逸怎么知道她這里開席面?后一想,秦夕兒是他親妹,一定是從旁打聽在她這里。
“代我的話給秦家大爺,就說謝謝他的好酒?!?
那丫鬟應聲下去了。
禾草回頭一看,魏宛姣面上表情十分難看,想到之前在曲源縣時,她釀果子酒,魏宛姣曾說,酒有什么好喝的,刺剌剌的,可見魏宛姣不喜飲酒。
魏宛姣心悅秦逸,而秦逸這酒很明顯不是為她而來。
這頓飯吃得還算賓主盡歡。
吃罷飯,禾草凈手回來,見戴良玉立在院門處,不知在看什么,嘴里還喃喃訥訥說著什么。
“瞧什么呢?”禾草走了過去。
戴良玉抬手一指:“這字是誰寫的?鐵畫銀鉤,何等的好字!如揮軍千里,執(zhí)筆之人定是胸藏萬千珠璣?!?
“我那鋪子的屋主,倒是個有趣的人?!焙滩莘浅UJ同,她也覺這字寫得頂好。
戴良玉點點頭,又看了看,才同禾草一同進了屋。
正月十五后,禾草店鋪開門。
正掃灑,來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一進來先是環(huán)顧看了看,在看見禾草后,忙上來打恭。
“針線娘子,您可叫我好等嚛!”
禾草把抹布放到水里,用袖揩著額上的汗:“小哥兒,有事?”
“我家老夫人看了禮部司家的那幅雪梅刺繡圖,嘴里沒口子地夸,喜歡的了不得,問了才知道,雪梅刺繡圖是你這里的,一開年,我家老夫人就讓我來守著,候著您哩!”小廝說話伶俐。
原來禮部司家得了那副雪梅刺繡,心里喜歡,便裝裱掛于會內宅,過年迎來送往,女眷走動,看了都道好極,爭相打聽,承望自己也得一副。
如此一來,她的繡品算是打出了名頭。
而她和魏澤……
那晚之后,他也不到她這邊來了,雖在一個府中,但魏府偌大,很難碰面,若是碰著面,他便恭恭敬敬叫她一聲姨娘,她亦端正屈膝回禮,他側過身,只受她半禮,然后走遠。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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