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很喜歡割草,自個拿著鐮刀在旁邊的地里割豬草。
夏紅纓以為霍南勛有什么話想跟她說,結(jié)果等了好一會兒,他卻一直沉默著。
于是她先起了頭,問他:“其實剛才你沒有去找霍剛,你就是故意想看看,她跟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對嗎?”
霍南勛沒否認,心疼而歉疚地看向她,說:“紅纓,我對不住你和燕燕,讓你們都受到了傷害?!?
夏紅纓神色微沉:“你就算要跟我說一句對不住,也不應該是這個緣由。
因為傷害我和燕燕的,不是你,是盧清悠母子。”
霍南勛黯然地點頭:“是,我真正該跟你說對不起的是,我沒有給予你夫妻之間應有的信任?!?
“沒錯!”夏紅纓突然恨得牙癢癢,“你相信霍剛,相信盧清悠,相信曉婷,唯獨不信我!
我跟你說,我和吳興民是兄妹,說了無數(shù)遍,永遠只換來你一句閉嘴!
我跟你說,盧清悠愛你,也說了無數(shù)遍,你也不信!
呵!霍南勛,在你心里,我是人品有問題嗎?不值得你相信一點?”
霍南勛:“不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人品。”
夏紅纓轉(zhuǎn)頭:“呵。”
霍南勛解釋說:“我從十年前,就把你和吳興民家住何方,父母何人摸了個清楚。
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突然說你們是兄妹,我只會想到……是那種愛而不得的兄妹。
我那時候就是……聽不得一點關(guān)于他的事,從你嘴里說出來。”
夏紅纓:“……”
“至于盧清悠……”霍南勛眉宇間充斥著強烈的厭惡,“這么多年以來,我從來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你第一次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我是有氣的。
我以為是你過于敏感,或是因為孩子之間鬧不愉快。
后來,你跟我控訴她的事情越來越多,甚至都要為了她跟我離婚,我才真正地正視這個問題?!?
夏紅纓:“在包面館那次,我都跟你說得那么明白。
昨天晚上,我還跟你說她這樣那樣,你都沒有任何反應!
說白了,你就是看不上我。
我在你心里,沒有份量。
你非得自己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你才會踹了那窗戶!”
霍南勛:“……是,我就是要自己親眼看到,親耳聽到?!?
夏紅纓冷笑。
“可是紅纓,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我……咳,我愛的女人,怎么會沒有份量?”從來沒說過這種話的霍南勛,耳根有些發(fā)紅?!爸皇且驗?,他們是霍磊的妻兒。那我就必須親眼目睹,親自確認。即便知道……你會因此生氣。”
夏紅纓心里突然有些嫉妒霍磊:“因為他替你擋過子彈?”
霍南勛搖頭:“不止。
磊子是我的幾個發(fā)小里頭,跟我最好的。
小時候一塊兒摸魚,一塊兒挨揍。
再大些,一塊兒逃課,一塊跟流氓干架。
他知道我的心事,我也懂他的野心。
我跟他是同一類人,從小喜歡做些不切實際的英雄夢,想混個出人頭地。
參軍以后,我們互相扶持,在一次次任務和戰(zhàn)斗中,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給對方,一起立功,一起考進了我們想去的部隊,把小時候做過的那些夢,變成了現(xiàn)實?!?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又有些哽咽:“霍磊,他不僅是我最信任的戰(zhàn)友,最親密的兄弟,也是最好的朋友跟知己。
我跟我的親大哥,跟剛子,跟德華,都沒有跟他那樣的感覺。
所以,他因為在部隊安了家,經(jīng)常叫我去吃飯,給我買衣服,給我?guī)╇绮酥惖?,我都收了?
因為我知道,如果是我在部隊安了家,他自己孤身一人的話,我也會那樣照顧他?!?
夏紅纓靜靜聽著,突然有些理解他的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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