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陽城的路引不成嗎?”
“不成,出云州本就是新開拓的州府,也叫羈縻州,沒有百年的歸化熏陶,大漢不會承認(rèn)出云州是大漢本土的,隔壁的歸州,就是因為被大漢統(tǒng)御了一百二十年,也才在三年前脫離羈縻州,獲得了歸州這個名頭。
從羈縻州想要去大漢本土,沒有出云州大將軍府麾下的錄事參軍衙門出具的文書,私自進(jìn)入大漢本土的羈縻州人等,會被認(rèn)為謀反,各地官府可以就地斬殺?!?
“大漢官府這么不是人嗎?對了,馮安,你應(yīng)該是純種的大漢人,怎么就流落到出云州這個羈縻州的呢?”
“沒辦法,我祖父的父親在潮州知縣任上貪污了一點錢,被監(jiān)察御史給捉到了,他老人家被砍頭,我們?nèi)野l(fā)配出云州遇赦不赦?!?
“哦,那應(yīng)該不是一點錢?!?
“管他呢,你應(yīng)該有辦法幫我跟粱昆弄到錄事參軍衙門的路引吧?”
云策點點頭道:“我盡量,這就是你們兩個死活要跟著我和娥姬的原因?”
湊過來的粱昆笑道:“你不會以為我們兩個喜歡你,想給你當(dāng)幕僚吧?”
面對兩個現(xiàn)實的一塌糊涂的混賬讀書人,云策只能長嘆一聲,怪不得娥姬對他們兩個總是沒有表現(xiàn)出過度的熱情,而是對撿來的女孩子們掏心掏肺的好。
馮安,粱昆兩個人都是心懷遠(yuǎn)大志向的讀書人,這種人輕易不會成為人家的門客,除非他們在長安,洛陽的考試不順利,碰壁幾次之后,年紀(jì)大了,才會走清客,門客這條路。
那些撿來的女孩子們不同,她們以后就是云策跟娥姬的財產(chǎn),以后云氏成了大家族,拿她們?nèi)ヂ?lián)個姻,婚配給忠心的部下,還是很不錯的。
張敏在射陽河渡口等了一天一夜,沒有等到那頭豬精,她思考了良久之后終于明白自己為啥在渡口等不到那頭野豬精了。
豬精從生下來,就是依靠四條腿跑路的,后來雖然進(jìn)化成了兩條腿跑路,豬的習(xí)慣是不會改變的,盡管坐船是最快逃離出云州的手段,這頭豬精還是會選擇走陸路的,畢竟,走路才是它的天賦技能。
“上使,豬精一時難以捉拿,我們不妨先捉拿豬精的同伴。”
張敏斜睨了這個攀星樓的部下一眼,輕聲道:“一頭闖入荒野的豬精,你如何確定它的位置?”
密諜躬身道:“蹄印,糞便。”
張敏搖搖頭道:“如果這頭豬精已經(jīng)具備人跟野豬的優(yōu)點,你又如何來確定它的行蹤呢,還依靠蹄印跟糞便嗎?”
密諜再次躬身道:“屬下淺薄了,應(yīng)該從他的同伴著手才好?!?
說話的功夫,一只跟雞差不多大的鳥飛進(jìn)了屋子,張敏抬起手臂,這只鳥就握住了她的手臂,朝張敏嘎嘎的叫著。
張敏從腰畔的暗袋里掏出一顆散發(fā)著香味的珠子送到大鳥嘴邊,大鳥一口吞下,就張開翅膀,露出翅根處的一個金屬管。
張敏取過金屬管,打開塞子看過之后對攀星樓密諜道:“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了,那頭豬精沒有通過地道逃到城外,我們事先準(zhǔn)備的幾處埋伏統(tǒng)統(tǒng)落空,它沒有離開虞公府邸,而是很有耐心的等我們真正走了,才出來。
搶走了一匹雷煙獸,還順手打死了篷荊。
你看,它真的很狡猾,比我見過的所有精怪都狡猾?!?
密諜拱手道:“如此說來,我們其實在那頭豬精的前方,屬下這就去安排人手,撒開大網(wǎng),定讓它無所遁形?!?
張敏點頭道:“小心了,這頭豬精的武力不下于豬王豬怒,卻比豬怒狡猾多了,人手不可分配的太細(xì),太細(xì)的網(wǎng)會被它撞破的。
另外,豬精的伙伴盡量活捉,我實在是不想面對一頭發(fā)狂的聰明的豬精?!?
密諜們紛紛領(lǐng)命出去了,張敏也跨上一匹雷煙獸,回頭再看一眼滔滔的射陽河,決定把這里所有的力量都撤走。
離開射陽河水司的時候,張敏還特意加強一下自己的信心。
“一頭豬,坐什么船啊?!?
云策覺得自己的計謀不錯,自己在前邊掃蕩,清除掉遇見的所有敵人,清除一段,娥姬她們就前進(jìn)一段,被他騎著棗紅馬清理過的地方,不要說張敏,連野獸都看不到一頭。
事情跟馮安預(yù)料的一樣,射陽城暴亂發(fā)生之后,從城里逃出來的人真的很多,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各自為戰(zhàn),各自保命,自從發(fā)現(xiàn)跟著娥姬的羊車后,他們前行的道路就平安了很多。
于是,娥姬身后的車隊,就越拉越長,在荒原上也越來越顯眼。
當(dāng)這支隊伍變成一支人數(shù)超過三千人的龐大隊伍后,娥姬她們一行人,就從人群中神秘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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