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黑色鐵流虎賁軍已經(jīng)殺進了曹征軍中,曹錕依舊巋然不動,沒有解釋,也沒有行動,直到虎賁軍組成的鐵流全部離開了嶺州城,曹錕,這才悄無聲息的前臂下壓,胯下棗紅馬率先揚蹄向嶺州城殺去。
就在距離嶺州城二十里外的嶺山里,一群人正在樹林里穿行,這群人的身形都很矯健,只是被一群少年人圍在中心的那個人顯得有些吃力。
“粱管事,你說今晚他們會打起來,結果沒有,你是不是算錯了?”
粱昆回頭看看身后的雷鳴道:“戰(zhàn)場上哪里有那么肯定的事情,我們計算的時候,只能計算出一個提前量,賀田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這一次出擊,必定有六成以上的勝算,就算今天不出城突襲,最近一旦出現(xiàn)機會,他出城突襲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雷鳴一手攙扶著粱昆,一邊笑道:“要是賀田沒膽子出擊呢?”
粱昆搖頭道:“對于賀田這種老奸巨猾的人來說,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重創(chuàng)曹氏的機會的,你們一定要記住,戰(zhàn)場從來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想要贏,就要不擇手段?!?
雷鳴整理一下脖子上的紅巾道:“我想回去看看?!?
粱昆笑道:“現(xiàn)在去不安全,等戰(zhàn)事停止之后,我會帶你們去戰(zhàn)場看看,再復盤一下兩軍對壘的樣子。
這一次主上舍得把你們派到我這里,就是要看讓你們近距離地感受一下戰(zhàn)場,等你們熟悉戰(zhàn)場,就到上戰(zhàn)場的時候了?!?
雷鳴托著粱昆躍過一條不算寬的水溝,見這里林木稀疏,地勢平坦,就下令休憩,隨即就有三個少年前出,四個少年彈丸般跳躍著去了左右。
等一陣鳥鳴聲傳來,雷鳴這才揮手下令休憩。
少年們對于野營非常的熟悉,片刻功夫,無煙灶挖好,帳篷豎起來,等粱昆揉著酸麻的雙腿在一張蒲團上坐下來的時候,雷鳴已經(jīng)給他端來了一小杯溫水。
粱昆口干舌燥,一口喝完溫水,見雷鳴拿走了杯子給了結了一杯溫度更高的水過來,就不解的道:“為何要這么麻煩?”
雷鳴道:“有條件的情況下,一定要善待自己的身體,讓身體慢慢的適應劇烈的變化,這是主上教會我們的,過冷,過熱,對身體都是有害的?!?
等粱昆終于喝上熱茶的時候,他其實已經(jīng)不渴了。
見孩子們都在小口小口的啜飲茶水,就道:“一定要這樣嗎?”
雷鳴道:“主上說了,在我們的身體還沒有正式入境前,就象一件好瓷器坯子一樣,不允許我們有任何的損傷。”
粱昆再看看自己從項城帶來的東倒西歪的護衛(wèi)們,忍不住搖搖頭,在云氏,或許這些孩子才是被精心保護的,其馀的都在野蠻生長。
少年們吃的東西也跟他們這些大人不同,其中有不少的都是粉末。黃色的是雞蛋粉,淡黃色的是加了象豬肉粉跟鹽糖的炒面,稀的是酸乳,干的是奶酪,一把黑褐色的東西丟鍋里片刻,就是一鍋蔬菜湯。
少年們將蔬菜湯跟炒面混合后,就一人端著一碗糊糊開吃。
粱昆品嘗了一口,發(fā)現(xiàn)這東西并不好吃。
遞給雷鳴一塊烤的酥香的餅子,雷鳴立刻撕碎了丟弟弟妹妹的飯碗里,他自己繼續(xù)用勺子挖賣相難看的炒面吃。
一個漢子快速的來到粱昆面前抱拳道:“城主,賀田于凌晨時分出城突襲曹氏大營,如今正在鏖戰(zhàn)中,探子回來的時候,嶺州六千虎賁軍已經(jīng)鑿穿了曹征的大營,潰敗,就在眼前?!?
粱昆咬一口餅子道:“曹錕呢?”
探子長吸一口氣,有些欽佩的道:“他帶著本部人馬沖城去了,如今,前鋒已經(jīng)沖進嶺州城,后部馬車裝載泥沙淤塞了城門,如今,兩軍正在城頭爭鋒。”
雷鳴聞,眼睛瞪得溜圓道:“他沒去救他弟弟?”
探子道:“不僅沒有救他的兩個弟弟,還要求他的兩個弟弟一定要在平原上,死死拖住嶺州的六千虎賁軍。
人人都知道,虎賁軍是嶺州傾盡全州之力打造的一支軍隊,那些人各個都是身高超過九尺的披甲壯漢,他們胯下騎著全是披甲雷煙獸,這樣的重騎兵,只有百人將能與之一搏,普通軍士,恐非一招之敵?!?
粱昆笑呵呵的道:“你們看,這就是戰(zhàn)爭,雷鳴,如果把你放在曹錕的位置上,你是去拯救弟弟呢,還是趁機奪取城池?”
雷鳴瞅一眼正在吃飯的弟妹們,笑道:“我會去奪取城池,弟弟妹妹們也能擋住那六千虎賁軍?!?
粱昆大笑道:“怎么說?”
雷鳴冷笑道:“嶺州虎賁軍只有三千,哪來的六千?這個數(shù)字就是有問題的,三千虎賁軍或許能夠無敵,六千我不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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