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鼓聲從軍營里響起,一聲緊似一聲,催的人頭皮發(fā)麻。
曹錕快速回到自己的后勤營地,對曹領(lǐng)道:“卸掉糧食,給馬車上加裝沙石,一輛車栓十三匹馬,駕車者為啞人?!?
曹領(lǐng)迅速去安排了,曹錕這才重新坐在從云策那里弄來的椅子上,倒一杯熱茶,捧在手心,一口口地啜飲。
半個時辰后,慘烈的攻城戰(zhàn)又開始了,看著箭矢亂飛,石頭亂砸,火球亂飛的攻城場面,曹錕嘆息一聲,覺得渾身發(fā)冷,就把大氅裹的更近一些。
鄭天壽掀開門簾走進(jìn)來,瞅著曹錕道:“何必跟傻子置氣?!?
曹錕搖頭道:“蠢貨的靈機(jī)一動才是最要命的,趁著現(xiàn)在的損失可控,我要把這兩個蠢豬從統(tǒng)帥位置驅(qū)趕下去,否則,天知道會給曹氏帶來怎樣的災(zāi)難?!?
鄭天壽皺眉道:“可以用其他辦法的?!?
曹錕搖頭道:“用放射源?云策會笑死的?!?
鄭天壽道:“我們還有其馀手段?!?
曹錕繼續(xù)搖頭道:“啞叔死了,我不相信別人?!?
鄭天壽又道:“你怎么知道賀田會在今晚動手?”
曹錕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是賀田,這幾天必定會突襲,今晚不是,那就必然是明天,后天。不出十天,必然會突襲?!?
鄭天壽搖搖頭道:“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
曹錕道:“我必須防住,一旦那兩個蠢豬潰敗,曹氏的八萬大軍很有可能會葬送在這嶺州城下。”
鄭天壽嘆息一聲道:“既然公子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老奴就率領(lǐng)五百騎兵為公子壓陣?!?
曹錕難以置信的道:“副帥麾下只有五百騎兵?”
鄭天壽呵呵笑道:“家主走的時候,一句要給年輕人鍛煉的機(jī)會,從此,老奴能調(diào)動的只有本部五百騎兵?!?
曹錕咬著牙道:“既然如此,老叔為我掠陣,我親自統(tǒng)領(lǐng)本部三千騎兵,藏在馬車后面,狠狠咬一口賀田,咬一口大的,為賀雨復(fù)仇?!?
云策看見自家的黑毛老鷹藏在大門上,等棗紅馬從外邊進(jìn)來的時候,就猛地跳下來,用兩只粗壯的爪子狠狠的在棗紅馬的腦袋上蹬一下,就飛上了天空,被黑毛老鷹蹬的頭暈?zāi)垦5臈椉t馬等不及清醒,跌跌撞撞的轉(zhuǎn)身就跑出去追黑毛老鷹了。
娥姬抱著肚子躺在一張軟榻上,用袖子遮住臉,讓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安姬守護(hù)在邊上,一旦狗崽子靠近,就一腳踢飛。
家主說過,女人懷孕了,就該遠(yuǎn)離那些帶毛的寵物。
張敏躺在另一邊,正在看丈夫用酒精清洗一間屋子,洗完了,還拿出一團(tuán)火來烤,明明屋子里被弄得火光熊熊的,里面的木頭卻沒有任何焚燒的痕跡。
繩子上晾曬著雪白雪白的白布單子,以及厚厚的被子,這些東西都是用水煮過,才拿來在太陽下暴曬的。
“你說,我們誰先進(jìn)那間屋子?”
娥姬捂著臉斬釘截鐵的道:“必然是我?!?
張敏皺眉道:“你不會為了爭一個長子,長女的身份,就不顧孩子,提前把他生下來吧?”
娥姬笑道:“我沒有那么無恥,就算你先生產(chǎn),我后生產(chǎn),我的孩子依舊是嫡子?!?
張敏笑道:“嫡長子才厲害,嫡子不算什么,你看看曹錕,那才是嫡長子,如今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逍遙?!?
“逍遙。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云策脫掉手套,丟在矮幾上,抱起自己的茶壺美美的灌了一口。
“怎么說?”張敏伸出手,云策把她攙扶起來。
“粱昆如今就在曹錕軍中,昨晚來飛鳥傳書說,曹錕正在準(zhǔn)備坑自己兩個弟弟一把大的,他連夜交割了糧食,已經(jīng)跑到了三十里以外,選了一個沒人注意的高處,準(zhǔn)備看一場大熱鬧呢?!?
娥姬抱著肚子,也被云策給攙扶的坐起來,見兩人都不明白他的話,就繼續(xù)解釋道:“曹錕押送糧草去了嶺州城不走,這讓兩個圍困了嶺州城一個多月,依舊毫無進(jìn)展的弟弟大為恐慌,如今,正不惜代價的攻城呢。
就連粱昆這種文人都覺得會被賀田所趁,害怕死于亂軍之中,連夜跑了,你猜曹錕會怎么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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