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曹氏還不知道藏拙的話,以他占據(jù)三州的態(tài)勢,終將被周邊所有的刺史所忌憚。
云氏一定要保持一定的獨立性,要是沒事干就跟著曹錕瞎跑,還處處參與曹氏的私人事務,到時候,就算跟曹氏不是一伙,也會被人認定是一伙的。
有跟著曹錕亂跑的功夫,還不如留在家里看自家正在拙壯成長的莊稼,看自家老婆的肚子一點點的變大,看著莊子里的大肚婆們誕下很多很多新的大漢子弟。
曹錕說的那一套管家法子,云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什么叫勞力,其實就是以前政治課上學過的三種工具的變種,會說話的工具,哞哞叫的工具,以及不會說話的工具。
在曹錕口中,家里的這些懷孕的婦人就屬于會說話的工具。
大漢是一個等級分明的地方。
只要是奴隸,流民,就從來沒有被好好的對待過。
可能是很久很久以來沒人把那些倒楣的奴隸,流民婦人當人對待過,她們對自己生出來的孩子感情很是淡漠,只是簡單的把孩子當成自己過好日的工具。
孩子一生下來,就送去育嬰堂,再大一些,聽說就會送去少年院,等孩子從少年院出來之后,就會被分配到各個地方去,如果孩子能檢測出有練武天賦,待遇還會更好。
這就是云氏山莊婦人愿意生孩子的原因所在。
有學問,有見識的人,會非常鄙視云策發(fā)布的這些政令,覺得他在把這些婦人當牲口養(yǎng)。
那些當了很多年奴隸,或者流民的婦人們就不這樣看,跟沒完沒了的苦役,以及無窮無盡的饑寒相比,在懷孕期間可以松快半年的獎勵,以及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生活對她們來說尤為重要。
這樣的舉措,讓大漢人難以理解,即便是一向良善的馮安,粱昆都認為這樣做不妥當,對她們過于好了,只會養(yǎng)出一群懶惰的人出來。
云策對此并不在意,他堅持認為自家的農(nóng)莊里沒有懶人。
大漢的一天過于漫長,你不能把一個整日在農(nóng)田里,或者莊子里勞作超過十六個小時的人定性為懶惰者,而且,她們還全年無休。
這些人之所以會搶著生孩子,只是因為她們以前的時候,太疲憊了,從未真正的享受過自己的生命。
這才會出現(xiàn)遍地都是孕婦的場面出現(xiàn)。
狗子早就測度過,這里的人的體質與祖地的人差別不是很大,甚至在對抗某些極端氣候,環(huán)境的時候,還不如祖地的人強大。
云策在云氏山莊執(zhí)行的這一套管理辦法,其實就是國營農(nóng)場的管理辦法。
這套管理辦法算不得先進,但是,對于管理一群倒楣的人來說,效果非常的明顯。
集體的出現(xiàn),帶給了她們極大的安全感,而相對公平的分配,也讓她們心中少了許多戾氣。
娥姬雖然肚子平平的,卻早早的添加了孕婦們曬太陽的隊伍,只要她出現(xiàn),身邊就會有無數(shù)的孕婦湊過來。
孕婦跟孕婦見面,據(jù)說不怎么吉利,很明顯,娥姬是不在乎的,跟張敏不同,她從不認為這些婦人肚子里的孩子會沖撞到她的孩子。
相反,這些婦人肚子里的孩子,以后都將是她孩子的助力。
都有了孩子,云策家里飯桌終于變得平和了,張敏與娥姬的關系從不久前的冷淡,迅速升溫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就是云策,沒什么人理睬了。
棗紅馬都不愿意理睬云策,它很忙,真的很忙,整天被一匹棗紅色的雷煙獸追著跑,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些力不從心了。
馬的發(fā)情期很短,三天后,棗紅馬就恢復了原先單身模樣,想要它接著跟那匹雷煙獸舊情重燃,可能要等到明年。
云策去看那匹母獸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正乖巧的臥在地上,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不再追著棗紅馬看,而是悠閑的看著地平在線的白云。
云策掏出兩顆豆子塞母獸嘴里,母獸恬淡的嚼著豆子,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沉廷玉的存在。
“這匹馬要是跑回去怎么辦?”狗子突兀的問道。
“跑回去就跑回去唄?!痹撇吆苁菬o所謂的道。
“那樣,你豈不是就虧了?”
“虧就虧唄,孩子是人家生的,是屬于它的?!?
“所有猛獸里面,你好象對雷煙獸總是另眼相看,別忘了,荒原上還有很多被你用鏈子拴起來的獰獸呢,你怎么不對它們同樣良善呢?”
云策見棗紅馬的長臉出現(xiàn)在矮墻上,就起身撫摸著笑道:“因為偏愛呀?!?
也不知道棗紅馬有沒有聽懂云策的話,它也跟著咴咴的笑兩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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