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快四個小時的路,云策來到一個人字形的山谷口。
山谷中有一道明亮的小溪,如今,小溪卻被層層疊疊的野獸尸骸堵的沒法子順利的流淌,只能漫過那些堵住水道的野獸尸骸,繼續(xù)向下流淌。
云策只是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野獸尸骸,并沒有往心里去,他覺得有功夫為這些野獸的命運默哀,還不如多評估一下這些野獸對人的殺傷力大不大。
很可惜,這里死掉的野獸絕大多數(shù)應(yīng)該是食草獸,之所以會有這個判斷,完全是因為它們頭上的角跟鏟子一樣的牙齒,以及包甲的蹄子。
這些食草獸的體型都不算大,也就跟地球上狼犬差不多大,看樣子它們準(zhǔn)備藏身在水中以躲避這場火災(zāi),結(jié)果,溪水保住了它們的尸體,燃燒的大火卻奪走了它們賴以生存的空氣……
食草獸死了,猛獸的下場也好不到那里去,總之,短時間內(nèi),云策應(yīng)該是這片土地上最兇猛的一頭野獸。
地上的威脅沒有了,天空中的鳥卻多了起來,這些鳥跟云策昨日看到的鳥不太一樣,它們的體型要大的多不說,雙翼展開更是超越了云策以前見過的所有猛禽。
它們對于云策這個活著的人,沒有任何畏懼之心,徑直落在一些死去的野獸身上大快朵頤,在進(jìn)食期間,還總是把目光落在云策的身上,好像云策是它們的備用食物似的。
面對這種臉大如盆,豹眼環(huán)睜,長著一嘴獠牙,且陡然從天而降的猛禽,云策自然是要退避三舍的,不過,現(xiàn)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沒必要躲起來。
來吞食野獸尸體的鳥很多,種類也不一樣,昨日見過相互廝殺的鳥如今都能和平相處的一起進(jìn)食,云策就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沒啥危險。
而且,這些猛禽們似乎更喜歡這些被燒的焦黑,煮的半熟的野獸尸體,對他這坨鮮肉的興趣不是很大。
有一個可以近距離觀察這些禽類的機會,他自然不愿意放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鳥大部分沒有堅硬的喙,且越大看起來越是兇猛的鳥就越是沒有喙這個東西,相反,越小的鳥的喙就越是突出。
猛禽們用爪子按住動物尸體埋頭大吃的樣子殘忍且難看,云策看了一會就拄著木矛一步步的沿著水流向下走了。
小溪終究能匯入河流,河流終究進(jìn)入大海,而河流可以孕育出文明,這似乎是一個定理,假如沿著大河走到大海,還沒有遇到文明世界,云策就會把這顆星球判定為蠻荒星球。
云策走了很久,天上的太陽沒有移動多少,他習(xí)慣性的將太陽升起的方向定位為東方,只是再按照太陽定南,西,北這三個方向的時候就不好定位了。
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太陽走的并非是一個圓潤的弧線,并非東升西落,是更加圓潤的一個圓形,這很可能是星球自傳,或者太陽自轉(zhuǎn)與他原來的認(rèn)知有不同。
不知何時,天邊顏色很淡的圓月變的更淡了,原本模糊的半月卻在天空中逐漸顯現(xiàn)了,至于那一道鉤月若不是他刻意去尋找,幾不可見。
眾所周知,地球旁邊的月亮是地球的衛(wèi)星,它圍繞著地球運動,而地球又圍繞著太陽運動,因此上,地球在運動中會擋住太陽射向月亮的光線,再加上兩者的運動軌跡都是規(guī)律的,因此上,地球旁邊的月亮雖然只有一顆,卻能呈現(xiàn)出多種模樣。
不像這里的月亮雖然有三顆,卻不如地球月亮來的靈動。
這里的月亮與這顆星球同步運轉(zhuǎn),三顆月亮卻輪流出現(xiàn),這里面一定有很高深的原因在里面,他準(zhǔn)備等遇到文明之后,再去搞清楚。
太陽在不停的移動,但是呢,三個月亮卻一動不動,云策覺得在這里用月亮來定位似乎更加的妥帖。
太陽初升的方位沒有月亮,稱之為東沒有錯,圓月位置稱之為南,半月稱之為西,鉤月可以稱之為北。
有了方向,云策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也有了方向,走起路來也顯得活潑。
他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只是正西方向的半月越來越亮,太陽輻射過來的熱量越來越少,云策知道,夜晚快要來了。
鉤月的時候夜晚奇寒無比,滿月的時候夜晚溫暖如春,按照這個規(guī)律推斷,半月的時候,夜晚應(yīng)該是有一些寒意才對。
隨著溪流在丘陵地區(qū)轉(zhuǎn)過幾個灣之后,視野豁然開朗,被煙熏火燎過的土地在這里戛然而止,不到十米寬的小河終于截斷了火焰,保住了小河對岸翠綠翠綠的植被。
大片的草場一旦出現(xiàn)在丘陵地帶的時候,大地母親的女性特征就非常的明顯,柔曼的土坡披上綠色花衣后的曲線,即便是再兇暴如火的人,也會不由自主的和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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