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想要繼續(xù)活著,就離不開斗爭,云策將之稱為掙扎,對已經(jīng)改換軍事身份的云策而,他更愿意將這種掙扎稱之為長征。
自古以來,中國人進行過很多次長征。
有的長征可以將遠方的敵人打的屁滾尿流,有的長征成了喪師辱國的標志性事件,還有的長征變成了宣傳隊,最終赤旗之下成就大業(yè)。
當然,還有一些長征還沒有開始就煙消云散了。
云策不想步那些不好的長征的后塵,在樹干上發(fā)出聲明,并且拿出手機開辟出來了一個新的工作日志,聲稱自己已經(jīng)走完了長征的第一步,有了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的道路就有了方向。
云策以前就是這么干工作的。
別聽那些吹牛的人把政府工作吹的好像多么有計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計劃進行,實際上,這話純屬扯淡,國家的大計方針可以這么擬定,落實到了基礎(chǔ)地方,好不好的大家都試探著干一步,要是還能走第二步,而且代價不大的話,就走第二步,然后繼續(xù)尋找第三步落腳的地點。
也就是地球人常說的‘瞎球整,能提干,胡球整,能出省’的根基與出處。
有些工作只要邁出來第一步,后面百十步的落腳點都非常清楚了,像是走上了一條康莊大道。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當然,能干出這種大事情的人也不是凡人,滿世界沒幾個。
絕大部分都是走不出第一步就完蛋了。
至于云策今天走出第一步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第一步的后面,有無數(shù)的點可以落下第二步。
因為,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馬上開始做。
如果跟地球上一般,自己麾下還有可以指揮的人手,他就有了足夠的試錯本錢,現(xiàn)在,本錢只有自己一條命,實在是經(jīng)受不起折損。
頭頂?shù)奶栐谶^去了四個小時之后,似乎沒有挪動位置,這讓云策不好判斷什么時候才是落日時分,或者說,這里的一天,也就是星球自傳一圈的時間遠比地球漫長。
如果去掉自轉(zhuǎn)速度這個問題的話,是不是就表示著,這顆星球遠比地球大?
這些問題都是一些偉大的問題,云策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去思考,聽著森林里傳來的恐怖的動物嚎叫聲,他可不認為那些嚎叫聲是在歡迎他。
敖丙他媽把他當成一個球丟出來的時候就說明,人家已然完成了承諾,接下來該怎么辦,是他的事情,跟龍族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就像不久前敖丙跟他說的那樣,龍族是一棵大樹,人類不過是一株小草,大樹不會在意小草的生死,哪怕這棵小草攜帶著其余小草賦予的重要使命。
再次抬頭看一眼熾熱的太陽,云策決定在樹干上挖出來一個可以存身的樹洞出來。
樹頂上自然是不能挖洞的,于是他主動往下爬了一個多小時,在這棵大樹的三分之二處停下來,這里有一根粗大且平躺的橫枝,正是建造樹屋的好地方。
瑞士軍刀刺進樹干,一下子就把整個鋒刃都沒掉了,手腕扭一下,這柄刀子就在樹干上劃出來了一個碗口大的縫隙,再斜著切削幾下,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就出現(xiàn)在眼前。
瞅著剜出來的木屑,云策拿手捻了一下,那些相對完整的木屑,就變成粉末狀。
剛才還在疑惑一個木質(zhì)疏松的樹是如何長得這般高大的,現(xiàn)在,他明白了,不是樹木的木質(zhì)疏松,而是他的力量變大了。
“生活中,真的處處都是相對論?!?
云策努力的用小刀子切割著樹干,因為已經(jīng)開出來一個口子,剩下的切割速度就快了很多,不斷地切割了兩個小時之后,他已經(jīng)在樹干上挖出來了一個一人多高,三尺多深的一個洞。
他習慣性的停歇了一下,不是他感到疲憊了,而是習慣。
身體沒有饑餓感,也沒有口渴,完全沒有停下來的必要。
太陽在天空中走動了一點,或許沒有走動,肉眼查探不出來,云策微微嘆息一聲,就繼續(xù)努力的挖洞。
習慣了自己的大力氣之后,他挖洞的速度就更快了,木屑撲簌簌的從樹干上落下,再被他用腳推出洞外,最后在空中掉落一陣子才會落在大地上,這是云策在這個大地上留下的第一縷痕跡。
等到云策感到疲憊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樹干上挖出來了一間漂亮的房子,甚至還抽空用樹枝跟樹皮綁扎了一個門。
當晃蕩著自己的雙腿,坐在自己家的大門口自此審視眼前的世界的時候,他驚覺,這個世界跟地球相比,有著極大的相似性。
當然,這個相似性指的就是天空中的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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