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琛緩緩的放下拳頭,一雙充血的眸子里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靈魂,宛如行尸走肉,看著讓人打從心底深處恐懼。
“滾!”
“滾!!”
“滾!??!”他怒吼咆哮,聲音一聲蓋過一聲。
謝青梧跪著沒有動(dòng),商落連忙扶著他,示意他先離開。
商落留了下來,看著南榮琛,一股氣讓她想要將話講完。
“姑父,我剛剛說了,就再說一句,其實(shí)夏小姐才是您最應(yīng)該救的人,并不是因?yàn)樗彩悄呐畠?,而是因?yàn)樗劳裢竦亩緸槭裁磿?huì)擴(kuò)散得那么快嗎?是因?yàn)樽詮乃齺淼竭@里,就沒有停止過作死,她不肯接受治療,明知自己的行為會(huì)加速毒素?cái)U(kuò)散,還我行我素,她的行為更像是希望毒發(fā),減短謝青梧研制解藥的時(shí)間,逼著您立刻拿出解藥救她,這樣的人,我是個(gè)醫(yī)生都懶得管她。
而夏小姐中毒以來,不抱怨不放棄,她比任何人都更想要活下去,我聽到過她和陸先生的對話,他們有三個(gè)孩子在等他們回家,可惜,他們的孩子永遠(yuǎn)等不到他們的母親了?!?
商落說完,淚已濕,轉(zhuǎn)身離開。
南榮琛滿臉麻木的摔在地上,他大哭大笑起來,他該怎么辦,他到底該怎么辦?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連去死都彌補(bǔ)不了任何罪孽。
“家主,您這是怎么了?”
“回家!”
南榮琛聲音沙啞。
“什么?”
“回家!”他喃喃,“我該死,死前也該處理完一切。”
婉予,枝枝等著我!
……
南榮家。
南榮琛一回來,南榮念婉立刻迎了出來,跟往常一樣,南榮念婉挽上南榮琛的胳膊,親昵地喊著,“爸,你終于回來了,身體還難受嗎?”
南榮琛沉默地走進(jìn)客廳,商攬?jiān)卵劬D(zhuǎn)了轉(zhuǎn),緊跟著站了起來,躊躇了一下,走上前。
南榮琛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商攬?jiān)滦奶摰难凵耖W躲,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來叫他,“阿琛,你回來了……”
南榮琛沒有理會(huì)她,徑直往前走,商攬?jiān)乱Я艘Т剑谝慌?,“在醫(yī)院待了兩天剛回來先上樓休息吧,我晚點(diǎn)讓人把午餐送到房間來?!?
商攬?jiān)孪袷菬o事發(fā)生般跟南榮琛說話,南榮琛卻沒理她,緊繃著一張臉也看不出什么情緒。
商攬?jiān)乱姞?,給了南榮念婉兩個(gè)眼神,南榮念婉高興地對南榮琛說,“爸,你看我毒解了,面色是不是好多了?我今天感覺哪哪都舒服了?!?
南榮琛突然停下上樓的步伐,回頭看著她,聲音冷得仿佛裹上了冰雪,“你是舒服了,你怎么會(huì)不舒服呢?給別人下毒,自己還能得救,你自然是舒服的,可為什么枝枝要死?”
南榮念婉唇瓣顫了顫,“爸,您這話什么意思?您是覺得我不該得救嗎?”
南榮琛的眼神跟刀片般,寸寸鋒利,“你為什么要研制出那么惡毒的毒藥?為什么要給夏南枝下毒?為什么在醫(yī)院不接受治療?想死的人是你,為什么死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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