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堇闖了進來,高大的身軀帶著一股寒氣,他猩紅著眼,急切地喊。
“小雅,你在哪里?”
南晚手里的電話還沒掛斷,宴堇已經(jīng)聽到了那頭傳來的,屬于唐小雅的,帶著驚慌的細微聲音。
沒錯,是他的小雅。
電話那頭的唐小雅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嚇得手一抖,趕緊掛了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
南晚猛地站起來,對著眼前的男人怒吼。
“宴堇,你要做什么?給我滾出去?!?
“我想小雅,能不能讓我跟她通個話?”
宴堇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語氣里全是懇求,眼底布滿血絲。
“沒這個必要?!?
“她跟你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
南晚的每個字都冷得掉渣。
“我只想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彼^續(xù)懇求,聲音沙啞。
南晚突然笑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沒有你們倆兄弟的禍害,她自然是過得很好,很快樂。”
她頓了頓,眼神銳利。
“若你還要臉面,就不要再糾纏?!?
宴堇沉默了幾秒,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
“南小姐,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愿意用一生去補償她?!?
“我知道自己誤會了她,孩子是我的,我不該懷疑她?!?
“晚了?!蹦贤砝淅渫鲁鰞蓚€字。
“趕緊滾。”
“別嚇到我的寶寶?!?
聽到“寶寶”兩個字,宴堇的心口劇烈地抽痛了一下。
一直沒說話的清寧也開了口,她的語氣要溫和一些,卻同樣疏離。
“宴總,她曾經(jīng)那么喜歡你,為了你,她愿意付出一切。”
“可你傷她太深了?!?
“讓時光去愈合她的傷口吧,如果你們有緣分,自然會再見?!?
宴堇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英俊的臉上血色盡褪。
很久,他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個詞。
“謝謝?!?
說完,他轉(zhuǎn)身,腳步沉重地離開了休息室。
晚宴在有序進行。
溫柚柚從沒吃過七星級酒店的大餐,實在太好吃了。
要不是南姐姐開口帶她來,她這輩子可能都吃不上這種大餐。
她吃得肚皮都撐了,就去找南姐姐。
剛走到休息室門口,就聽到里面清寧姐姐的聲音。
“小雅快要生了,要是讓他找到,不得動胎氣啊。”
南晚說:“放心吧,他找不到。沒人知道小雅在日光城,離這里十萬八千里呢?!?
溫柚柚心頭猛地一震。
小雅姐姐快生了?她的孩子沒流掉?
太好了。
而且,她在日光城。
那個地方,日長晝短,整座城都開滿了鮮花。
她想了想,沒有敲門,轉(zhuǎn)身去了花園里看煙花。
夜風微涼,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突然,她看到宴堇與沈忻兩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兩人在花園的角落里抽煙,猩紅的火點在夜色里明明滅滅。
沈忻拍了拍宴堇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難過,至少你知道了,她好好的。等她氣消了,可能就回來了?!?
宴堇的眉頭皺得很緊,他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
“不管十年,二十年,我一定要找到她?!?
嘖嘖!
溫柚柚躲在花叢后面,心里嘀咕。
這宴先生還挺長情,小雅姐姐當初失憶,誰都不記得,就只記得這個名字,他怎么能讓小雅姐姐那么難過?
唉。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結(jié)果剛吃飽的肚子不爭氣,順帶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聲音在安靜的花園里格外清晰。
兩個男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來。
沈忻長腿一邁,幾步就走了過來,伸手撩開一棵半人高的花樹葉子。
“小黑牛,你躲這兒干什么?”
他挑眉,語氣帶著戲謔。
“嗯?偷聽?還沒成年就這么壞?”
溫柚柚趕緊搖頭,小臉漲得通紅。
“沒有,我先來的?!?
“你后來的,你出來的時候,還……還撓了一下屁股。”
沈忻那張英俊的臉當場就黑了。
他直接伸手,精準地捏住了她的耳朵。
“哎,痛痛痛!放開!”
宴堇開口,求了一下情?!皠e把她耳朵弄壞了,到時聽力不及格,你就頭疼?!?
沈忻這才哼了哼,松開了手。
“滾回房間,做作業(yè)去?!?
溫柚柚拼命揉著自己發(fā)燙的耳朵,委屈地“喔”了一下。
她才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頭,看著宴堇。
她清了清嗓子,說了一句。
“你知道,小雅姐姐被救醒時,說的前兩句話是什么嗎?”
宴堇的身形定住。
“宴堇,宴堇?!?
“她一直喊這個名字。”
“她失憶了,什么都忘了,只記得這個名字?!?
“你知道,一個人連失憶都忘不了的名字,意味著什么嗎?”
她的這兩句話,有千斤重,將他的心砸得粉碎。
宴堇的身形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他眼里的光徹底熄滅了。
溫柚柚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又加了一句。
“小雅姐姐,喜歡花,什么花都喜歡。”
“特別是石楠花?!?
“石楠花代表了堅貞不渝的愛情,也代表了不依不撓的生命力。”
“你知道,哪里的石楠花開得最漂亮嗎?”
宴堇不語,只是死死地盯著她。
溫柚柚在-->>心里大喊:a國的日光城呀,笨蛋!那里的石楠花漫山遍野都是!
沈忻不耐煩了。
“還不走?想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