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文桂忽然輕松一笑,很是慶幸的樣子,自自語道:“你我三人的修為均遭禁制,公平??!”
詹坤繼續(xù)大步往前。
于野翻著雙眼,無以對。
顯而易見,文桂與賴冕同樣施展不出法力神通,卻又怕他的修為安然無恙,故而在暗暗的焦慮擔憂。如今三人的狀況相仿,倒是不用相互猜忌提防。
“那是……”
賴冕抬手一指。
于野與文桂凝神看去。
朦朧的月色下,可見數(shù)里之外有片林子。而林邊的空地上,竟然坐落著幾間石屋。
“那是凡俗間的宅院,不會有人出沒吧?”
文桂很是意外,又覺有趣道:“呵呵,縱有山民出沒,也無非幻聽幻覺罷了。你我見怪不怪,則其怪自??!”
三人加快腳步。
修仙者的道心堅固,不怕所謂的幻聽幻覺。而但有所見,也算是一樁奇遇。
須臾,幻境便在眼前。
竹林環(huán)繞之間,是片平坦的空地。緊挨著竹林的便是三間石屋,卻關門閉戶,靜悄悄的見不到一個人影。而石屋的墻壁上,掛著獸骨、獸皮等物。幾丈之外還有鍋灶與水盆,可見盆水中倒映著天上的月光。
“嘖嘖,不愧為上古禁制,幻境栩栩如真!”
文桂與賴冕站在石屋門前,他禁不住發(fā)出一聲贊嘆。
于野則是走向鍋灶,看向灶下的灰燼。
文桂自詡見多識廣,提醒道:“于師弟,切莫動手動腳,一旦觸動禁制,大禍臨頭也!”
便于此時,屋后的竹林突然簌簌作響,緊接著冒出一位壯漢,竟低著頭直奔屋前的三人走來。
賴冕默默觀望,神色戒備。
于野悄悄后退幾步,已是如臨大敵。
文桂倒是不以為然,含笑擺手道:“幻境異象,不必理會……”
而他話音未落,林子里又接連躥出幾位漢子,或帶著斗笠,或伸手遮面,相繼匆匆而來。
“哼!”
文桂很是篤定般的冷哼一聲,道:“幻聽幻覺,見怪不怪……”
一人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不聲不響的抬手劈出一道寒光。
“其怪自敗……”
文桂尚在自自語,已是嚇了一跳,卻依然盯著來人,不相信幻覺成真。而對方的五官神情,兩眼的殺氣,以及手中的短劍,無一不是真真切切而如假包換。他頓時臉色大變,驚叫道:“不是幻覺,是圈套,敵襲……”
“砰——”
一道寒光劈中他的胸口,差點劈碎他的道袍,強悍的力道更是讓他窒息,他頓時收腳不住往后退去,“喀嚓”擊穿屋門而直接滾入屋內。
而賴冕同樣未能幸免,轉眼之間已陷入圍攻之中。他倒是早有防備,揮手劃出一道劍光。一陣“鏘、鏘”金戈交鳴,四道人影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于野已轉身離地躥起。
不管幻境、或幻覺,他是概不奉陪,且沖出重圍,逃命要緊。
而離地不過兩丈,一縷寒風迎面撲來,隨之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強大的威勢竟然令他膽戰(zhàn)心驚。
于野人在半空,無處躲避,他心頭一橫,雙手扯出一把長劍橫掃而去。
“轟——”
一聲巨響,猶如雷鳴般震耳欲聾。
于野的去勢受阻,猛然墜落在地,不由得腳下踉蹌,雙臂巨震、虎口撕疼,他緊緊抓著長劍橫在身前,咬著牙強行站穩(wěn)腳跟。
一道人影落在四五丈外,也是身形搖晃,有些狼狽不堪,手中的一把黑色短劍猶在“嗡嗡”炸鳴。
“赤離——”
于野一眼認出對手,禁不住大吼一聲。
偷襲之人,正是赤離,卻滿臉愕然,難以置信道:“你的長劍從何而來,竟然擋住我的魔劍……”
“砰——”
又是一聲炸響,破碎的屋門闖出一位老者,手中同樣揮舞著一把長劍,怒氣沖沖道:“七殺門安敢欺我,殺——”
“撲通、撲通——”
一群漢子正在圍攻賴冕,恰見文桂現(xiàn)身,陣勢頓時一亂,被賴冕抬腳踢飛兩人。
“住手——”
赤離急聲大喊。
攻守雙方頓時分開,賴冕與文桂并肩而立,另外六人救助同伴,卻依然環(huán)繞四周而殺氣騰騰。
“赤某只為于野而來,且求兩位道友袖手旁觀,每人奉上一萬塊靈石,如何?”
赤離再次出聲,卻提出一筆誘人的交易。
“哦……?”
文桂恍然大悟,道:“之前在天神寺外所見,想必便是赤門主的弟子。你為了對付于野,倒是煞費苦心!”他與賴冕換了個眼神,又道:“此地是生是死,不為外人知曉,一萬塊靈石呢……”
賴冕不置可否,一張黑臉沒有任何變化。
赤離抬腳走了過來,不無得意道:“幸虧我留下弟子守在天神寺外,功夫不負有心人吶。而這幻境自成天地,雖說脫困不易,而只要避免四處走動,便也沒有兇險,堪稱設伏偷襲的好所在!”他簡短道明原委,帶著誘惑的口吻又道:“事關魔門恩怨,與他人無關。且求兩位行個方便,改日我另行重謝!”
文桂遲疑片刻,伸手道:“拿來——”
“呵呵!”
赤離爽朗一笑,抬手拋出一個納物戒子。
文桂一把搶過戒子,意外道:“嘖嘖,兩萬靈石一塊不少,既然他而有信,賴道友……?”
賴冕依舊不吭聲。
赤離再無后顧之憂,他就此轉身,一手背后,一手持劍,冷然笑道:“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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