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丈的地火深處,于野的法力漸趨自如,便在雙方纏斗之際,他嘗試著打出一道禁術(shù)。
柯兆的身形稍稍一頓,即刻擺脫禁錮,急忙揮拳猛擊,趁勢擺脫糾纏。
于野隨后追趕,再次抬手屈指連彈。
而他兩道劍氣出手的剎那,便為巖漿阻擋而消失殆盡。柯兆又是沖著他雙腳亂踢,奮力往上躥去。
這家伙的來歷不簡單,又攥著他于野的把柄,若是逃了,后患無窮!
于野焦急萬分,卻來不及多想,他嘴巴一張,一道紫色的閃電猛然穿透巖漿激射而去。
柯兆堪堪擺脫糾纏,暗暗慶幸不已。只要離開此地,他相信有一百種法子對付于野。誰想他去勢正忙,身后的巖漿突然分開,一道詭異的劍光狠狠擊中他的腳心,瞬間摧毀他的護(hù)體法力。他大吃一驚,慌忙舍棄肉身,化作一團拳頭大小的光芒倏然疾去。誰想劍光之快猶如閃電,“砰”的穿透了他的元神。他弄不清原委,也顧不得慘叫,他的元神便已連同肉身融化在巖漿之中……
劍光得勝而回,威力不再,閃電般的紫色也僅存微弱一線,卻在火海之中依然那樣的醒目!
不愧為星矢,不愧為神器!
于野收起星矢,就勢往上遁去,僅僅尋獲一枚納物戒子,而柯兆的尸骸已蕩然無存……
此時,賴冕與文桂、匡寧,依然躲在巖漿之中。
而火塘般的巖漿四周,以及懸掛燈盞的洞口,聚集著成群的噬荊貂,并不斷沖破烈焰飛撲而來。所幸怪獸也承受不住巖漿的持續(xù)炙烤,每每一擊便走,卻又周而復(fù)始、侵?jǐn)_不斷,使得無路可逃的三人只能苦苦支撐。
“咕嘟嘟——”
巖漿翻騰。
不消片刻,翻騰的巖漿中冒出一人,正是于野,猶自滿身烈焰,很是神奇的樣子。
他毫發(fā)無損,卻未見柯兆回轉(zhuǎn)。
匡寧驚愕道:“于師弟,你殺了柯前輩!”
于野冒出半截身子,抖落燃燒的烈焰,倍顯精神道:“我不認(rèn)得什么柯前輩,匡師兄能否指教一二?”
“柯兆曾為我同門師兄,如今的新晉元嬰前輩,他領(lǐng)有重任,故而……”
匡寧急于辯解,卻不敢多說。
于野看向文桂與賴冕,問道:“兩位,又是否知情呢?”
文桂稍作遲疑,道:“只看出他隱瞞修為,其他一概不知?!?
賴冕已失去耐性,惱怒道:“休得啰嗦,快快設(shè)法逃出此地!”
“哼!”
于野悶哼一聲。
不管是文桂,還是賴冕,早已看出柯兆的底細(xì),卻沒有一人向他示警。當(dāng)他落難之時,也雙雙躲避而去。
這算什么聯(lián)手的伙伴?
與虎謀皮啊,純屬自找麻煩,但有疏忽大意,便將遭到最為致命的反噬。
“呼——”
一陣狂風(fēng)驟起,幾頭噬荊貂掠過巖漿撲來。
而事已至此,于野也不用藏著掖著,隨著他右手一揮,兩頭六翅金螈呼嘯而出。巨大的雙翅扇動之下,成群的噬荊貂倒飛出去,接著又遭利齒獠牙撕咬,四肢狂踩猛踢,洞穴內(nèi)頓時血肉迸濺而一片混亂。
“呵呵!”
文桂大喜。
噬荊貂的兇頑與殘暴是有目共睹,誰想面對兩頭金螈竟然不堪一擊。
賴冕也暗暗松了口氣,而臉色更加黑沉陰冷。
他相信他的雙眼,他知道誰是他的仇家!
不過,他也更加堅信他的推測,那位紅衣女子極其可怕,若是找不到歸元,青絲束魂隨時都會要了他的性命!
匡寧卻是面露懼色,悄悄奔著洞口挪動……
“砰、砰——”
巨大的翅膀急掠而去,一頭接著一頭噬荊貂被咬死、被拍死,殘肢斷臂橫空飛舞,凌亂的血肉伴隨著飛沙走石充斥著整個洞穴。而兩頭金螈難得盡興一回,你爭我奪,追逐獵殺,更多的噬荊貂一一喪命,哪怕施展土遁也難以逃脫。
“哎呀,可惜……”
于野竟然有些不舍,他跳出巖漿,飛身躥上一頭金螈的后背,然后舉起御靈戒不斷揮舞。幾頭即將慘死的噬荊貂被他搶先一步收入戒子,繼而又如法炮制……
“砰——”
便于此時,傳來一聲震響。
竟是匡寧趁亂逃向洞口,卻被突如其來的長劍擊中胸口。他發(fā)覺護(hù)體法力崩潰,又恰好墜向地火巖漿,禁不住大聲呼救——
“救我……”
賴冕隨后趕了過去,一把接住匡寧,卻順勢按在巖漿,任憑對方掙扎慘叫,他陰沉的臉色沒有一絲波瀾。當(dāng)巖漿之中再無動靜,他這才甩了甩手而回頭一瞥。文桂便站在他的不遠(yuǎn)處,尚自目瞪口呆,遂即佯作無事般的搖了搖頭,揚聲喊道——
“于師弟,殺了袁寶!”
此時,在兩頭金螈的瘋狂虐殺與御靈戒的圍捕之下,洞穴內(nèi)的噬荊貂已所剩無幾。于野聽到喚聲,他身下的金螈猛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收攏巨翅,直奔燈盞所在的洞口撲去。
而洞口僅有兩人大小,金螈難以橫穿而過。
于野揮臂扯出長劍,雙手高舉,便在金螈撞上洞口的瞬間,他飛身橫掠而起,快如疾風(fēng)般沖入洞口,便聽“砰”的一聲震響,有人凄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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