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通往仙域的幽冥之門,難道不是一樁盛事?”
“天府門的化神高人,乃是黃卓前輩,你如此煞費苦心,莫非是奉他之命?”
“我是奉燕州同道之命,造福九方十八郡!”
文桂雖然傳音低沉,卻也鏗鏘有力。
造福九方十八郡?
說的倒是好聽!
于野的嘴角一撇,默然無語。
他不敢輕易答應文桂的請求,否則便是默認了他的身份來歷。卻也不敢直接拒絕,文桂既然向他交代底細,必然有所依恃,倘若撕破臉皮,或將后患無窮。
再一個,他吃過赤離的虧,他不愿重蹈覆轍。
“你于野是個明白人,改日答復不遲!”
文桂丟下一句話,轉身踏起劍光遠去。
于野依然眉頭淺鎖,神色糾結。
想不到啊,文桂竟然如此坦白。而他方才所,真假參半,叫人不敢相信,也不能置若罔聞!
他不僅推斷出他于野的身份,與詹坤與令狐北、荀原的來歷,并且推測出背后的鐵杉等人,那個家伙著實精明透頂。而他卻有所不知,殺了賴泰的乃是邪羅子,當時兩位元嬰修士火拼,最終同歸于盡。
不過,文桂真實的用意何在?
他是為了找尋神器,還是換個法子,只為設下圈套,繼續(xù)對付他于野?
此時此刻,于野很想去找詹坤商議對策,一時又不敢聲張,唯恐再次落入算計之中。
轉眼之間,七八日過去。
古城的修士雖然愈來愈多,而彼此之間倒也相安無事。
文桂聲稱他已搜遍了城南,便召集于野與柯兆奔向城北,參與其他區(qū)域的搜尋。于野終于見到詹坤,便暗中告知實情。詹坤也是頗為意外,商議一番之后,提議他將計就計,借機摸清文桂的意圖與各方的動向。
又過去十多日。
古城已聚集了上千修士,各方找尋之下,雖然發(fā)現(xiàn)幾處洞穴與石室,卻與當年的天機門弟子無關。
城中的空地上。
天機門的十二位弟子聚集而來,也是空手而回。
鄂安似乎早有所料,也不介意,吩咐眾人稍事歇息,之后啟程返回平望城。不過,這位鄂長老突然更改了行程,暫時不再前往扶風城,而是橫穿玄土郡,前往日南郡的升龍嶺。
不管去往何方,只管奉命行事。
于野與詹坤、成施等人歇息之余,竊竊私語——
“文桂有恃無恐,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卻怕你與令狐兄、荀兄受到牽連……”
“料也無妨,我等自有脫身之法……”
“倘若六大仙門前往蘄州尋找神器,務必加以阻止……”
“嗯,難啊……”
詹坤也知道六大仙門前往蘄州的禍害,而想要阻止,卻束手無策,如今唯有靜觀其變。至于文桂,倒也不怕他使壞,既然雙方挑明身份,或能避免無謂之爭。
而文桂便坐在不遠處,他好像有所察覺,忽然轉過身來,大聲道:“于師弟,本人一心為公,此前若有得罪,見諒!”
于野翻著雙眼,懶得理睬的樣子。
文桂悻悻背過身去,卻又突然改為傳音道:“你與詹坤已合計多日,有無計較?”
于野忖思片刻,道:“你我如何聯(lián)手?”
“你告知我神器的下落,我?guī)湍銛[脫師門的猜疑……”
“呸!你果然在算計我!”
“呵呵,我坑你、害你,也是本事;你若吃虧,算你倒霉。而你若是沒有過人的精明,又憑什么與我聯(lián)手?”
“你我各行其是,互不妨礙,若有不測,暗中予以照應。”
“嗯,姑且如此!”
三兩語,雙方算是達成約定。
于野與詹坤換了個眼神。
詹坤卻面露苦色,輕聲嘆道:“唉,我曾小瞧了你于兄弟,現(xiàn)如今又小瞧了那個文桂,他自污其身,不過是裝瘋賣傻,掩人耳目罷了。”
于野抬頭看向遠方。
說起裝瘋賣傻,另有一位真正的高人,而他卻不在此處,那位老道的現(xiàn)狀如何?
便于此時,又有一群修士穿過城中的廢墟而來。
鄂安竟然起身相迎。
二三十位修士,有金丹高手,也有筑基壯漢,為首之人是位年輕男子,相貌英俊、氣勢不凡。只見他呵呵一樂,舉手示意道:“此乃我七殺門新晉弟子,與天機門的道友結伴前往升龍嶺,還望鄂長老多多關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