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也頗為羨慕。
早知道神通法術(shù)能夠清掃洞府,他又何必弄得滿頭滿臉的灰塵。卻想不起來,也不知如何施展?!短旖g(shù)》中的禁制之術(shù),或可嘗試一二。
而孤木子尚未坐下,又有人從隔壁的山洞內(nèi)走了出來,含笑道:“各位同門,以后彼此多多親近,呵呵!”
孤木子與玉家兄妹寒暄道——
“溟兄,還請多多關(guān)照!”
“溟師兄!”
“呵呵,玉榧、玉杏倒也罷了,谷兄豈能說笑,我該稱呼您一聲師兄才是!”
來的是溟夜,他與眾人也成了鄰居,并且與孤木子、玉家兄妹頗為熟悉,尤其他的氣度風(fēng)采與孤木子不相上下,使得玉杏禁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當歸一卻“噌”的跳下石頭,強作輕松道:“溟師兄請坐——”
溟夜故作驚訝道:“咦,當師弟不愿與我親近?”
“嘿,沒有、沒有!”
當歸一干笑一聲,趁機走到于野的身旁。
溟夜撩起衣擺,安然坐下,卻又話語逼人,意有所指道:“當師弟見到我便像是換了個人,不會干了什么壞事吧?”
當歸一臉色微變,忙道:“此差矣……”
他心里有鬼,難免心虛氣短。
溟夜雖然臉上帶笑,卻依舊咄咄逼人道:“我聽說齊國境內(nèi),有人招搖撞騙,濫殺無辜,并以五雷正法傳人自居。倘若此人混入仙門,是不是應(yīng)該稟報長輩知曉呢?”
“你污蔑人哩……”
當歸一能善辯,而遇到溟夜,竟理屈詞窮,一時語無倫次。
孤木子與玉家兄妹不明狀況,各自神色疑惑。
于野再也忍耐不住,下巴一抬,出聲道:“溟夜,我也聽說你來自齊國的玄靈仙門,曾勾結(jié)修仙家族胡作非為,如今卻改投云川仙門,不知你有何企圖?”
溟夜皺起眉頭,叱道:“空口無憑……”
“既然空口無憑,你為何欺負當歸一?”
“你是于野?”
“是我又怎樣,你也不妨羅織一些罪名嫁禍于我。哼,入門首日便恃強凌弱,豈有此理,失陪——”
于野一把拉過當歸一轉(zhuǎn)身便走。
“這……”
溟夜神色尷尬,道:“方才只是說笑,兩位師弟竟然當真了……”
玉家兄妹不愿牽扯是非,也找個借口起身離去。
唯有孤木子端坐不動,饒有興趣道:“溟兄,你來自玄靈仙門?”
“呵呵!”
溟夜面露苦笑,道:“我來自齊國的暮天城,或許搭乘傳送陣時,遇到過兩位師弟,彼此有所誤會……”
與此同時,于野回到自己的洞府門前。
當歸一跟在他的身后,傳音道:“師弟呀,多虧你仗義執(zhí)。你看似嘴笨,沒想說出話來這般硬氣……”
“師兄客氣,小弟不敢當!”
于野徑自走入山洞,反手打出禁制封住了洞口。
當歸一被迫止步,回頭張望。
溟夜與孤木子在敘話,玉家兄妹已返回住處。如今遇到麻煩,于師弟依然是他唯一的指望。而他怎么生氣了?
當歸一徘徊片刻,無奈離去。
山洞內(nèi),于野也在踱著步子若有所思。
溟夜,果然來者不善。
而他竟然隱瞞了玄靈門弟子的身份,想必是有所顧忌。既然如此,便不用畏首畏尾。卻要防他暗中作祟,且看他有何陰謀詭計。
唉!
本以為混入仙門之后,借弟子身份遮掩,便可打探消息,倒也一舉兩得。誰想又有麻煩接踵而至,可見仙門凈地并不清凈。
于野拿出兩顆夜明珠嵌入石壁,幽暗的所在頓時明亮了許多。他又在納物鐵環(huán)中尋找片刻,翻出一張褥子、兩個蒲團子,以及陶碗、陶罐等物,各自鋪放歸置整齊,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地方雖小,總算有個洞府的樣子。
于野盤膝坐下,默然片刻,禁不住眉梢一挑,輕聲道:“蛟影,我已來到云川仙門,成為外門弟子,應(yīng)當與你知會一聲?!?
沒人回應(yīng)。
于野帶著疲倦的神情閉上了雙眼,自自語道:“我曾想拜入玄黃山,學(xué)一身本事,找塵起報仇,結(jié)果差點死在摩崖洞。從那以后,我沒了非分之想,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年之后,竟然成了蘄州仙門弟子,是不是很荒唐呀?我也覺著荒唐,怎奈別無他途。此地靈氣濃郁,你我先行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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