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我奎木族認(rèn)輸……”
“哼!”
邛山怒哼一聲,道:“狼族作惡千年,除惡務(wù)盡,一個不留……”
于野擺了擺手,嘴里發(fā)出一聲尖厲的呼哨,頓然間銀光閃爍、狂風(fēng)呼嘯,兩頭銀蛟從天而降,“砰、砰”落在草地上,猶自張牙舞爪、殺氣逼人。
妖狼化形之人,乃是四位壯漢與一位老者,均是驚慌失措,卻又硬著頭皮走到十余丈外。其中的老者身軀高大,銀須銀發(fā),相貌蒼老,再次向前兩步,與眾人躬身施禮,然后沖著于野舉起雙手,苦澀道:“老朽奎芒,乃是前任奎木族的族老,為奎陽趕出村子多年,不忍目睹族群就此亡絕,攜魁星、奎月、奎燦、奎煊前來求和,愿與狐族永結(jié)睦鄰之好!”
“哦,原來是你這個老兒,我當(dāng)是死了,未想被人奪了族老之位!”
邛山認(rèn)出了老者。
文桂與郭軒、盛懷子則是看向于野,便是芙蓉也在悄悄等待他的最后決斷。妖狼為數(shù)眾多,一時難以斬盡殺絕,如今既然主動求和,意味著狐族的大獲全勝。
卻見于野搖了搖頭,道:“奎陽族老,已被奎炎所殺。而奎炎與他的兩位供奉,為我生擒活捉!”
“啊……”
奎芒與身后的四位壯漢雖然已聽到風(fēng)聲,卻還是難以置信。
奎炎之殘暴兇狠,無人不怕,修為之強,堪稱奎木一族的至尊。他遭遇不測也就罷了,怎會被人生擒活捉?
“爾等不是認(rèn)輸,而是認(rèn)??;并非求和,乃是認(rèn)罪求降!”
于野話語冰冷,道:“狼族死罪可免,活罪難饒??⒘粝鹿茌犠迦?,余下四位長老跟隨于某,效命百年……三百年!”
“豈有此理!”
叫作奎芒的老者詫異道。
“欺我太甚……”
四位壯漢也是面露怒色。
求和也就罷了,卻要認(rèn)罪降服,并以四人為質(zhì),時限長達(dá)三百年!
于野懶得多說,不容置疑道:“三日后的日出之時,我要么看到狼族舉眾歸降,要么縱蛟屠狼,各位好自為之!”
于野抬手一揮,帶著幾位同伴直奔山谷外走去。
“鏗、鏗——”
兩頭銀蛟嘶吼了一聲,已是搶先一步騰空躍起,卻在四周奔跑盤旋了幾圈,這才耀武揚威般的消失在狂風(fēng)之中。
奎芒與四位壯漢僵在原地,面面相覷。
片刻之后,幸存的妖狼從石縫中、叢林間冒了出來,一個個畏畏縮縮、驚恐萬狀……
是夜。
數(shù)十里外,有一座占地里許的小山。
兩頭銀蛟盤踞山頂,俯瞰荒野,時不時地發(fā)出一聲嘶吼,使得遠(yuǎn)近四方的妖狼嚇得不敢露頭。
山腳下,坐落著幾間草舍。
邛山、文桂、郭軒、盛懷子守在草舍門前,雖然在凝神戒備,卻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與輕松之態(tài)。
獨自站在一旁的芙蓉,也是面帶笑意。
奎木狼族歸降狐族之后,她與姐妹們便能采掘更多的靈草與靈石。而有了丹藥的相助,或許便能一舉筑基。唯有修為筑基,方能得到長輩的敬重,擺脫賤婢的稱呼,從而踏上更高的境界。有朝一日,她也要前往界外,尋覓她的機緣,見識那更為廣闊的天地。
而那位于野、于頭領(lǐng),是不是她今生的機緣呢?
他是純陽之體,她又何嘗不是純陰之身。若非那位神秘仙子作梗,說不定他已欣然接納了芙蓉。因為事后他并未發(fā)怒,并且吩咐她帶著三位修士在谷外接應(yīng)。彼此間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與他都在保守著兩人共有的隱秘。
芙蓉忽然心頭一亂,臉色微微一紅。
而當(dāng)她想到那位神秘、且又貌美絕世的青衣仙子,她又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而看向不遠(yuǎn)處的草舍,兩眼透著迷惘之色……
草舍,罩著陣法。
草舍之中,于野獨自盤膝而坐,雙眼微閉,伸手輕輕揉搓著眉頭。
之前在峭壁的山洞內(nèi)躲藏半宿,午夜時分,潛入奎木村,先由文桂、郭軒等人縱火,支開兩位修士,再由邛山與他聯(lián)手施展幻術(shù)與禁術(shù),最終祭出翻天鼎,一舉將奎炎生擒活捉。繼而又故技重施,將兩位修士也一網(wǎng)打盡,之后他召喚兩頭銀蛟大殺四方,最終逼迫狼族認(rèn)輸求和。
而他不會接受求和,他要的是降服。既然幫了邛山,索性幫著他的狐族永絕后患!
不管怎樣,此番的長途奔襲以獲勝告終,前后雖然順利,卻也出了意外,使他這個元嬰高人,差點毀在一個僅有煉氣修為的女孩子手里。
修為的強弱,并非勝負(fù)之關(guān)鍵,放縱的欲念,才是令人迷亂的百草香。
如今抓到奎炎與兩位修士,如何處置?
這三個家伙乃是動亂之源,也是降服狼族的根本所在。尤其是古年,他若來自仙域,定要弄清他的真實企圖,還有盧川,他又是何方神圣?
于野緩緩睜開雙眼。
他面前擺放著一尊金色的小鼎,其中躺著三人,正是奎炎與古年、盧川,均已陷入昏迷而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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