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仙道,也是長生之道,怎奈壽元與修為境界相輔相成,使得多少修仙者因?yàn)楹谋M壽元而抱憾終身。若有益壽延年的丹藥,其用處可想而知。
“且罷!”
冠義見赤離不似說謊,伸手指向元漢等人——
“爾等山野莽夫,世代居住于此,必然知曉長生草,即刻與老夫上山采藥!”
元漢卻果斷搖了搖頭,道:“我等從未聽說過長生草,各位休得無故挑釁!”
“哼!”
冠義冷哼一聲,道:“南山的山民親口所說,豈能有假?”
“那位鄉(xiāng)親何在,請他當(dāng)面對質(zhì)!”
“沒了!”
“沒了?”
冠義沒有答話,他身旁的弟子出聲道:“幾位粗鄙的山民打傷我同門弟子,自尋死路。爾等若是不識好歹,必將步其后塵?!?
“啊……各位果然便是那伙賊人……”
元漢已是憤怒難抑。
冠義卻懶得啰嗦,不容置疑道:“那漢子聽著,速速帶人上山采藥!”
“我元漢已有在先,恕難從命!”
“哼,膽敢抗命,老夫便將這村子夷為平地!”
元漢猛地舉起長劍橫在胸前,怒目圓睜道:“各位膽敢踏過河水半步,我元家村一百二十八位父老鄉(xiāng)親必將血戰(zhàn)到底!”
“呵呵!”
冠義面露譏笑,揮手喝道:“各家弟子隨老夫進(jìn)村,抓住婦孺老幼,不怕這伙莽漢不就范,過河——”
元漢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兩眼更是冒著火星,他抬腳往前一步,沉聲道:“我元家村大難當(dāng)前,我元氏子弟唯有決死一戰(zhàn)!”
這位山里的漢子,勇武、忠誠,剛烈、無畏。奈何他與他的兄弟傷勢未愈,又眾寡懸殊,為了族人的安危與血脈傳承,他不得不拼死一戰(zhàn)。而他的決死雄心與豪壯語,并未放在一群修士的眼里。
已有人邁向河水,眼看大戰(zhàn)即起。
便于此時,于野突然往前兩步,一把將元漢與他的兄弟攔在身后,然后厲聲叱道:“退——”
卻沒人后退。
即使冠義也是大袖一甩,便要飛身越水而過。
“砰——”
光芒一閃,狂風(fēng)驟起,水浪迸濺,兩個已踏入河水的金丹修士猛的倒飛而去。其中一人口吐污血,當(dāng)即昏死不醒;另外一人則是被攔腰咬住,繼而被一頭巨翅怪獸帶到了半空之中。
眾人大驚,慌忙后退。
冠義愕然道:“六翅金螈?于野……”
“哼!”
于野昂首而立,雙眉倒豎,面帶殺氣,凜然出聲:“誰敢踏過河水半步,生死自負(fù)!”
“你……”
冠義臉色變幻。
“啊——”
一聲慘叫傳來,兩截尸骸墜下半空。而那頭丑陋猙獰,且極為兇殘的六翅金螈依然氣焰熾盛,高高盤旋,巨翅鼓蕩狂風(fēng),隨時隨刻都將沖下來展開一場血腥的獵殺。
在場的修士,雖修為高強(qiáng),卻難以施展,只能任由妖物的肆虐而束手無策。
冠義恨恨不已,抬手叱道:“于野,你竟敢與我為敵,主動挑起仙門恩怨,便不怕師門降罪,便不怕事后我找你尋仇?”他又看向赤離與賴冕,道:“赤門主、賴道友,你二人必然與那小子相熟,又是他的長輩,豈能容他吃里扒外?”
賴冕沒有吭聲,默默轉(zhuǎn)身離去。
“長輩?”
赤離搖了搖頭,尷尬道:“他對我這個長輩,從無半分敬意,如今倚仗妖物,更是目中無人……”
下之意,他也對付不了于野。
“哼,無非倚仗妖物而已,又豈敢為所欲為!”
冠義不甘罷休,自自語,忽又看向左右,低聲吩咐道:“我等只為靈藥而來……”
他話音未落,身旁有人抬手一揮。
與此瞬間,憑空冒出一道道黑影,竟是噬荊貂,快如閃電般的奔著于野與元漢等人撲來。
文桂尚在觀望,失聲道:“哎呀,麻煩了……”
來到此地的修士之中,竟有天府門御靈堂弟子。而上古之境,修為神通無用,猛獸便是最為強(qiáng)橫的存在。倘若為數(shù)眾多的噬荊貂發(fā)動強(qiáng)攻,僅憑金螈根本守不住小小的元家村。而一旦有山民落在冠義的手里,只怕于野再無回天之力。
“砰、砰、砰——”
忽然冒出一群噬荊貂,于野也是臉色大變,卻已來不及多想,揮手祭出另外一頭金螈,并急急發(fā)出一聲唿哨。
或許已忍耐許久,金螈現(xiàn)身的剎那,巨翅撲打、嘴咬足抓,強(qiáng)行擋住了十余頭噬荊貂的攻勢。余下的噬荊貂前仆后繼,依然兇猛異常。恰好天上的金螈俯沖急下,又是一陣瘋狂的撕咬虐殺。
于野抓出一把短劍,示意元漢后退。
元漢又豈肯后退,帶著他的兄弟死死守在岸邊。
只見狂風(fēng)大作,血肉迸濺,清澈的河水已變得污濁不堪,而成群的噬荊貂與金螈猶在撕咬、搏殺。便在雙方混戰(zhàn)之際,幾道黑影突然扎入地下。與此同時,兩道劍光破風(fēng)而出,直奔兩頭金螈急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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