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振奮之余,好奇不已,出手也大方了許多,抓出一把靈石丟入御獸戒。
兩頭妖螈吞食了靈石之后,漸漸陷入酣睡之中。
嗯,睡吧,他日醒來,與我振翅高飛、叱咤四方!
于野想到此處,更添幾分期待。
十位同門,皆在吐納調(diào)息。
林子里,一片寂靜……
清晨。
墨筱聲稱有事在身,踏起飛劍徑自遠(yuǎn)去。
冷塵帶領(lǐng)著師弟、師妹隨后啟程。
據(jù)輿圖所示,落雁城位于齊國之東,遠(yuǎn)在千里之外。且途中沒有傳送陣,只能步行前往。憑借仙門弟子的腳力,也不過三日的路程。
眾人尋至大道,各自施展輕身術(shù)疾行而去。
于野的輕身術(shù)已大有長進(jìn),雖然不及幾位煉氣八九層的高手,卻能夠追上白芷、溟夜、塵起等人,于是他不緊不慢落在后頭,借機(jī)研修他的神龍遁法。
行至午時,稍作歇息,之后繼續(xù)趕路。
當(dāng)又一個傍晚降臨,前方的大道上早已等候著一道人影。
竟然是墨筱。
她已御劍先行趕到此處,并伸手指向道旁。
道旁的不遠(yuǎn)處,有個小小的山谷,為一處避風(fēng)的所在,倒是便于夜間露宿歇息。
眾人走入山谷,便聽道:“各位,我有話說!”
墨筱站在谷中的空地上,沉靜的神態(tài)一如既往。
于野顧不得喘口氣,只得跟著走了過去,卻放慢了腳步,兩眼左右張望,
“這是何人所為?”
只見墨筱舉起的左手拿著一個小石頭,上面刻著幾行細(xì)小的字符。
眾人愕然
于野也是疑惑不解。
小石頭乃是仙門特有的標(biāo)記之物,用來聯(lián)絡(luò)同門、或傳遞消息。不知墨筱手中的小石頭來自何處,而她的問話中竟然透著些許殺氣。
而墨筱拂袖一甩,冷冷道:“昨晚,我與各位歇宿林間。今晨離去之后,我特意返回,竟尋獲此物,玄鳳國的行程盡在其上……”
于野恍然大悟。
早上動身的時候,墨筱借故離去,竟是她的一個圈套。果然聽她又道:“蘭陵城之行,有人勾結(jié)外敵坑害同門,如今玄鳳國之行僅僅過了一日,又有人故技重施。而誰是內(nèi)奸,我想已不自明,站出來吧——”
眾人面面相覷。
于野同樣驚訝不已。
墨師叔真的不簡單,竟然被她找到了內(nèi)奸。倘若不能除去隱患,玄鳳國之行必將兇險重重。
而在樹林中留下仙門暗記的又是何人,莫非是溟夜?
暮色籠罩的山谷,一片死寂。
弟子們看向墨筱,又看向身旁的同伴,一時不辨敵我,各自神色戒備。
“于野——”
忽然有人伸手指向于野,大聲叱道:“你還不認(rèn)罪,更待何時!”
與此同時,幾位仙門弟子閃身圍住了于野,其中有卞繼、盧正、樸仝,也有塵起與溟夜,皆手持劍光而嚴(yán)陣以待。尤其是塵起,兩眼中透著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冷塵、車菊與白芷則是愣在原地。墨筱卻不置可否,沉默的臉色令人捉摸不透。
而出聲之人,竟是孤木子?
于野錯愕道:“孤師兄,何出此?”
曾與孤木子結(jié)伴前往云川峰,一同拜入仙門,彼此雖無過深的交往,卻也不至于相互坑害吧?
孤木子微微冷笑,英俊的臉龐看著有些陌生。他與墨筱拱了拱手,猛然轉(zhuǎn)身,揚(yáng)聲喝道:“于師弟,我已留意你多時了!”他稍稍一頓,凜然又道:“云川峰,你擅闖鳳云谷禁地;十里堡,你勾結(jié)賊人暗害墨師叔;衡水驛,又是你勾結(jié)賊人騙取同門信任;蘭陵城,你在眾目睽睽在之下與賊人通風(fēng)報信;內(nèi)城天闕宮,你施展隱身術(shù)殺害秦豐子滅口。即使離開蘭陵城,你依然借口討酒傳遞消息。此番你再次留下仙門暗記,卻瞞不過墨師叔的法眼如炬。任你膽大妄為,而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我勸你還是認(rèn)罪伏法,否則形神俱滅而難入輪回!”
于野看向一個個翻臉無情、拔劍相向的同門,以及判若兩人的孤木子,不由得眉梢一挑,眼光微微一寒。
一條條罪狀似真似假,令他有口莫辯。記得冷塵已提醒多回,也知道有人暗中使壞,卻偏偏忽略了孤木子,結(jié)果到頭來他竟然成了奸人。此時此刻,沒人能夠幫他洗脫嫌疑,便是墨筱的神情中也多了幾分冷漠之意。
“各位同門——”
于野的嘴角一撇,昂然道:“我于野并非怕死之人,卻也不會擔(dān)下莫須有的罪名。想要?dú)⑽?,來吧——?
“哼,死不悔改!”
孤木子抓出飛劍,厲聲道:“各位師兄,聯(lián)手鋤奸——”
卞繼、樸仝等人已是目露殺機(jī),作勢便要動手。
冷塵失聲道:“哎呀,不可……”
車菊神色焦慮。
白芷咬著嘴唇,秀眸閃爍。
于野依然昂首而立,臨危不懼。而他右手的劍訣,已是蓄勢待發(fā)。
眼看一場生死拼殺在所難免,忽聽墨筱再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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