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夫人從皇宮回來時,是撐著一口氣才坐在了椅子上,丫鬟趕緊遞了杯水上前。
“母親?!狈椒蛉艘荒槗?dān)憂的上前,關(guān)心的問:“娘娘怎么樣?”
喝過了水,還未來得及回應(yīng),只見扶月擅自上前解釋:“夫人,喬妃娘娘這一走,皇上必定滿心只有喬妃娘娘,又有皇子在,日后哪還有皇后娘娘的份兒?”
砰!
方老夫人重重的將茶盞放回桌子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音,驚的扶月心一驚,回頭看向范老夫人那滿臉陰郁的眼神時,頓時有些腿軟,緊張的咽了咽嗓子。
方夫人還不明所以,看向了扶月有些疑惑:“你怎么出宮了?”
扶月眼皮跳的更厲害了,心里越發(fā)不安。
“之前顧忌皇后有孕,加之有李嬤嬤提點(diǎn),盼著你能收斂點(diǎn)。如今越發(fā)不知分寸,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慫恿搗亂!”
方老夫人今日本就是動了肝火,這兩次入宮,李嬤嬤也沒少告知她扶月所作所為。
“老,老夫人……”扶月有些驚慌,跪在地上朝著方老夫人磕頭:“奴婢只是見不慣喬妃娘娘壓在娘娘頭上,所以才會多嘴幾句,奴婢心里只裝著娘娘,求老夫人開恩?!?
她咚咚磕頭。
不一會兒額前已是一團(tuán)青紫。
方老夫人耐心耗盡:“拖出去杖打三十,送去莊子上做苦力。”
一聽這話扶月哪能接受,她伺候了皇后十幾年,是鳳儀宮的大宮女,怎能做苦力?
“老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嗚嗚。”粗使婆子堵住了扶月的嘴,力氣極大的將扶月給拖出去,任憑她如何掙扎也無濟(jì)于事。
方夫人見狀皺了皺眉,礙于方老夫人此刻怒火,終究還是不敢吭聲。
次日天不亮
喬家門口還掛著白幡,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的,只有霽藍(lán)一人跪在那,守著一樽棺槨。
“皇后娘娘?!遍T口有人行禮。
霽藍(lán)聞聲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方荼,動了動身子站起,卻被方荼攔住了:“不必多禮了?!?
緊接著方荼從一旁拿出三根香點(diǎn)燃,看著眼前的棺槨長嘆口氣:“本宮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陰陽相隔。你這一走倒是灑脫了……”
她欲又止,隱隱還有些哽咽,悵然道:“下輩子咱們都不要入宮了,做個知己,本宮必會敬重你?!?
霽藍(lán)聽著這些話卻忍不住笑了,仰起頭看向了方荼:“我家娘娘都去了,皇后娘娘說這些又有何用?”
聽出霽藍(lán)語氣里的怨,方荼蹙眉。
“皇后娘娘的對手不該是我家娘娘。我家娘娘也沒有將您視作對手,所以皇后娘娘不必自責(zé)內(nèi)疚,娘娘存了死志,和皇后娘娘無關(guān)。”霽藍(lán)邊說,便將黃紙扔在銅盆里,燃起的一堆火苗,片刻后又化作灰燼,微弱的火光倒映在霽藍(lán)臉上,她道:“人各有命,怪不得誰?!?
“本宮未曾針對過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