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荼看著喬貴妃一臉戒備,還有四個宮女將她圍起來,不由地皺眉:“這是在鳳儀宮,本宮還能害了貴妃不成?”
話雖如此,霽藍始終不敢松懈,嘴上卻道:“皇后娘娘,您若要罰,奴婢認?!?
越是如此,就越是顯得方荼要對喬貴妃迫害似的,她嘆了口氣,看向喬貴妃:“貴妃,人可畏,本宮怎會害你,你大可不必如此?!?
“臣妾并非信不過皇后,只是警惕筠妃罷了,皇后別忘了,筠妃可是會武的!”喬貴妃真想掰開方荼的腦子看看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居然連筠妃的話也相信了!
“臣妾如今就在宮里,若是皇后要查,臣妾隨時歡迎,今日臣妾有些不適……”喬貴妃連連后退。
目光一瞬地盯著筠妃的一舉一動。
筠妃笑了:“貴妃若是害怕臣妾,怎敢動手?不過是以此為借口,故意拖延時間,說不定就是想去找皇上?!?
話音剛落外頭簾子挑起,朝曦走了進來,越過人群朝著筠妃沖去,提腳毫不客氣地踹在了筠妃心口。
砰!
速度之快,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筠妃被踹出去老遠,趴在地上嘔出一口膿血來。
“皇,皇上?!眴藤F妃訝然,同時心里也松了口氣。
朝曦一把扶住了喬貴妃,見她臉色難看,低聲問:“身子如何?”
“不礙事。”喬貴妃搖頭,解釋道:“這書信……”
“這書信是塞北送來的,模仿你平日的字跡,可你早就棄用了小楷。”
朝曦張嘴便將喬貴妃摘得干干凈凈。
喬貴妃緊皺眉心,她一直有個習(xí)慣,寫書信從來都不會親自動筆,而是讓身邊侍女代勞。
這封書信是寒霜寫的。
但內(nèi)容確實是她要的。
她想過書信極有可能是被截獲,卻沒想到竟是被祁煜送來。
白眼狼!
“皇上。”方荼撐著身子站起,目光落在了朝曦扶著喬貴妃腰間的手上,眼眸微動:“臣妾只是傳召貴妃來問話,并未動手,也不曾呵斥,臣妾不知貴妃怎會這般惶恐?!?
朝曦目光平靜地看向了方荼。
沒有責(zé)備,沒有生氣,只有平靜如水的眼神,卻看得方荼心驚肉跳,朝曦問:“皇后覺得貴妃腹中之子,是與人有染得來的?”
方荼被對方的眼神刺得皺起眉,深吸口氣:“臣妾未曾這么說過?!?
“四個月之前貴妃深陷假孕風(fēng)波,皇后提議要貴妃驗身,這四個月,貴妃未曾出宮,祁煜七個月之前就娶了塞北公主,難道皇后不知?”朝曦語氣平淡地質(zhì)問。
方荼語噎。
那頭筠妃還要開口,卻被魏公公按住了,強行搜身,愣是從指甲蓋上搜出不知名粉末。
“給朕拔了!”朝曦道。
一聲令下。
筠妃的指甲被硬生生拔下來,很快召太醫(yī)上前檢查,太醫(yī)只是輕輕一聞,便眉頭皺起:“此乃丹頂鶴,與鶴頂紅齊名,見血封喉,一點足矣致命?!?
此話一出方荼臉色猛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筠妃。
喬貴妃屏住呼吸。
“娘娘,咱們回去吧。”霽藍勸說。
喬貴妃顧不得和方荼較真,對著朝曦道:“皇上,臣妾想回去?!?
朝曦眸色歉疚的看向了喬貴妃,淡淡嗯了一聲,表示應(yīng)允,喬貴妃快步離開。
風(fēng)雪裹挾而來,吹的整個人哆哆嗦嗦,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霽藍褪下衣裳裹住了喬貴妃。
幾人終于回到了咸福宮。
喬貴妃才松了口氣,霽藍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無礙才松了口氣,若有所思道:“奴婢不明白,皇后娘娘怎么會見了筠妃?”
褪下衣裳,喝了杯水,整個人才緩過來,她剛才真的擔(dān)心筠妃會沖過來。
她揉著眉心將手遞給了霽藍。
霽藍會意,上前診脈,道:“娘娘受了點驚嚇,皇嗣無恙?!?
如此喬貴妃才松了口氣:“若是平日,本宮不懼筠妃,可今日本宮卻覺得筠妃是抱著必死的心,本宮豈能不懼?”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她又何必傻乎乎地上前被人算計?
自己這條命賠了筠妃,得不償失!
……
鳳儀宮
筠妃痛苦的蜷縮在地,十根手指頭被硬生生拔下來,頓時鮮血淋漓,她痛得緊咬著牙,卻對上了朝曦陰沉的眼神時,心里咯噔一沉。
“娘娘!”扶月驚呼一聲。
方荼被眼前一切刺激得不輕,接連后退,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幽幽地看向了朝曦,卻一句話都解釋不出。
柳太醫(yī)上前,極快地施針穩(wěn)住了方荼的脈象,低聲勸:“娘娘勿驚懼,腹中胎兒已受了驚。”
聞方荼深吸口氣,極力調(diào)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