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來襲,嚇得翠珠縮了縮脖子,訕訕收回手:“姑,姑娘誤會了,奴婢擔心您一個孤女身份回老宅,會被不軌之人給惦記,所以好心提醒您?!?
盛錦初強忍恨意,暫未發(fā)怒,在百姓的眼皮底下,抱著牌位回了盛家老宅。
看著被簡單修葺過的盛家老宅,她有些意外,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對方手提掃把弓著腰,正在打掃庭院。
中年男子顫顫巍巍地來到牌位前磕頭:“老奴齊肖給老爺磕頭了?!?
盛錦初聽父親提過,此人天縱奇才,跟著做生意都委屈了他,她沒想到會在老宅遇到齊肖。
環(huán)顧一圈,偌大的宅子里并沒有人影,看來只有齊肖一人守著。
寒暄幾句后盛錦初將盛父的牌位送入祠堂,點燃三柱香,默默對著牌位發(fā)誓。
她一定會重振盛家!
齊肖看了眼牌位,哽咽道:“老爺這一去,盛家的家產(chǎn)……”
“齊叔!”盛錦初打斷對方,瞥了眼門外候著的翠珠眼,沉聲道:“齊叔放心,我已經(jīng)及笄,是時候接管父親遺留下的幾座礦產(chǎn)了,如今我回來,就是要重振盛家?!?
齊肖一愣,順著視線看向了翠珠,雖不明所以,識趣地沒有戳破,反而跟著附和:“是該如此,您是盛家獨女,老爺在世時也曾叮囑老奴,這些家產(chǎn)都由您繼承。”
廊下的身影動了動。
盛錦初又道:“齊叔,我想去父親生前的院子看看。”
“姑娘放心,老爺?shù)脑鹤永吓杖斩既ゴ驋摺饼R肖在前方引路,盛錦初緊跟其后,路過翠珠時,叮囑道:“跟方嬤嬤一塊去做些吃食來?!?
翠珠被盛錦初之前嚇住了,現(xiàn)在仍心有余悸,老實地點頭應(yīng)了。
將人支開,兩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了一處院子,大火燒過的痕跡還在,后院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冷風(fēng)拂過吹起了沙沙聲。
“齊叔,您是父親最信任的人,守了盛家三年,錦初感激不盡,這次錦初回來可能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
“姑娘是指夫人?”齊肖立即猜出。
盛錦初緊繃著臉,艱難地點頭。
齊肖直不諱道:“三年前盛家出事后,夫人變賣盛家明面上在隴西的產(chǎn)業(yè),還有良田,數(shù)十個鋪子,莊子,一共一百多萬兩,老奴心疼老爺留下的產(chǎn)業(yè),不想被糟踐了,所以,私底下又給買回來了?!?
盛錦初眼眸一動,猜出原因:“是因為太著急,所以賤賣的?”
齊肖表情僵住,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至少便宜了五成?!?
盛錦初攥住掌心,疼意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又聽齊肖道:“老爺說,只要大姑娘想問得,讓老奴知無不,不必隱瞞,盛家生意不僅僅在隴西,大部分都在京城,知曉的人極少?!?
說著齊肖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枚羊脂玉佩,中間雕刻著錦初兩個字。
“老奴不負所托,將盛家掌令交給姑娘?!?
盛錦初接過玉佩,眼淚不自覺滾落,她吸了吸鼻子,起身屈膝:“齊叔,請受錦初一拜!”
“不可!”
“沒有您,盛家的產(chǎn)業(yè)早已經(jīng)被瓜分,您是盛家的恩人,晚輩應(yīng)該拜您?!笔㈠\初這么說,齊肖收回了手,接受了這一拜。
盛錦初又第二拜:“懇請齊叔繼續(xù)幫我打理盛家家產(chǎn),也只有您能幫我了。盛家滿門被滅內(nèi)有蹊蹺,我身為盛家女,不能坐視不理!”
齊肖激動道:“好!好!老奴果然沒看錯人,姑娘不愧是盛家獨女,老爺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只要姑娘用的著老奴,老奴愿一輩子效忠盛家?!?
盛錦初站起身:“齊叔,往后您不必自稱為奴,您也不必喚我大姑娘,就稱我錦初丫頭?!?
齊肖猶豫了片刻點點頭答應(yīng)了,試探道:“你是要去京城去找夫人?”
盛錦初搖頭;“從她帶著嫁妝離開隴西那一刻起,就和盛家斷了關(guān)系,她不配做盛夫人。”
從盛錦初的語氣里,不難聽出對趙氏的怨恨。
畢竟是親母女,齊肖也不好過多介入。
“齊叔,有幾件事需要您幫我打聽?!笔㈠\初垂眸低語幾句,齊肖猶豫一瞬:“這事兒不難,我即刻派人去京城送信。”
“多謝齊叔?!?
想要徹底擺脫趙氏,就必須捏住趙氏的把柄,讓世人皆知,趙氏涼薄,連親生女兒都不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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