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多年沒見了,今兒機會難得,你們今晚就留在這里住一晚,你們舅甥三人也趁機培養(yǎng)下感情?!?
“淮舟最近情況穩(wěn)定了許多,我想他也是愿意陪兩位舅舅過節(jié)的。”
顧晨光與顧晨陽自然不忍心拒絕。
“淮舟能熬過來,我們真的就放心了?!贝缶祟櫝抗膺駠u:“家父去世那會兒,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淮舟那孩子。”
“家父若還活著,能看見淮舟帶對象回來拜年,不知道該多開心?”
搖搖頭,顧晨光誠心地恭維顧文韜:“顧叔啊,你是淮舟最親近的親人,您老可要保重身體,壽比南山啊。”
“我努力,爭取活到抱曾孫那天,哈哈!”
幾人哈哈大笑。
黎熹牽著應(yīng)梨進屋時,正好聽到從隔壁棋室里傳出來的笑聲。
一道爽朗開懷,一道沉穩(wěn)內(nèi)斂,另一人聲音雖年邁蒼老,但也中氣十足。
是顧淮舟的兩位舅舅在陪顧爺爺聊天?
正想著呢,黎熹就看到兩名中年男士跟在顧文韜身后走出棋牌室。
跟在顧老左邊的男子看著更年長一些,穿一件黑色羽絨服,蓄著一頭標準的行政風背頭。
此人面容端正,戴一副銀框眼鏡,目光清明而又不失威嚴,身上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官場風范。
想必這位就是京都顧家如今的當家之主顧晨光,顧淮舟的大舅舅,京都安全部的部長。
站在顧老右側(cè)的男子穿一件煙灰色大衣,氣質(zhì)更顯儒雅,臉上沒有明顯的年齡感,一雙瑞鳳眼生得瀲滟多情。
這位約莫就是顧淮舟的小舅舅,文化部副部長顧晨陽。
其實仔細看,顧淮舟跟他的小舅舅長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狹長別致的瑞鳳眼。
不同的是顧淮舟的眼神多數(shù)時候都顯得凜冽,讓人生寒。
“爺爺?!?
“大舅?!?
“小舅。”
“新年快樂。”
顧淮舟先跟三位打了招呼,這才牽著黎熹的左手,鄭重地向他們介紹:“這是我的心上人,黎熹?!?
“呵呵?!?
顧文韜主動朝黎熹伸手,“來,黎熹丫頭,爺爺介紹你跟淮舟的兩位舅舅認識一下。”
聞,黎熹倒也落落大方。
她松開應(yīng)梨的手,越過顧淮舟走到顧文韜面前,將手指落在他手心。
顧文韜虛虛地握住黎熹,轉(zhuǎn)身面向身穿黑色羽絨服的中年男子,他溫聲介紹:“這位是淮舟的大舅舅,在京都那邊工作。”
接著又指著一旁穿風衣的中年男子說:“這位是淮舟的小舅舅,他在文化部任職?!?
黎熹朝二位頷首喊了聲:“黎熹見過顧先生,顧部長。”
顧晨陽故意逗黎熹笑問:“怎么不跟淮舟一樣叫我們舅舅?”
原以為這小姑娘會害羞失措。
哪知黎熹半點都沒有亂陣腳,還將這個鍋丟給了顧淮舟,“淮舟沒求婚,這名不正不順的,我哪里能跟他一樣喊舅舅啊?”
顧淮舟豁然抬頭,滿臉無辜。
冤枉!
他早就求過,可黎熹拒絕了!
果然黎熹一句話,就將戰(zhàn)火引到了顧淮舟的身上。
顧晨光指著他,手指連著點了好幾下,才搖頭說:“榆木疙瘩,不及你爸爸當年一半主動?!?
顧晨陽笑呵呵地說:“當年,姐夫又爭又搶才從一群追求者中殺出一條血流,成功將我姐姐拐到手。”
“淮舟,你得向你爸爸學(xué)習(xí)?!?
顧淮舟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駁了黎熹的面子,他老老實實地聽訓(xùn),等他們訓(xùn)完才說:“要想姑娘家改口,可得準備紅包?!?
顧晨陽笑他:“哈哈哈!這就開始護短了??!”
但說實在的,看到顧淮舟如今能像個正常男子一樣談戀愛,還能跟他們開玩笑,顧家兄弟由衷感到開心。
“好了?!?
顧文韜對杜玉生說:“玉生,帶淮舟和黎熹先去休息,四十分鐘過來吃飯?!?
“等吃了飯,我們再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顧文韜朝黎熹眨眼睛,他說:“知道你喜歡喝奶茶,我請了人來家里給你做奶茶。”
“咱們下午去湖心亭那邊圍爐煮茶,你不是說想學(xué)釣魚嗎,爺爺親自教你!”
“好,顧爺爺,那我跟淮舟先回他湖心小筑去了?!?
“嗯?!?
目送黎熹跟顧淮舟結(jié)伴離開,顧晨陽嘖嘖兩聲,感慨道:“淮舟這小子眼光不錯,他這心上人不僅模樣漂亮,我看性格也開朗?!?
“第一次見了我們,談吐也落落大方,是個不錯的小姑娘?!?
“這小子悶不吭聲地就找到了對象。”顧晨陽忍不住朝他大哥投去奚落的眼神,“哥,你家那兩個小子什么時候找對象啊?大侄兒都三十好幾了,還單著???”
顧晨光冷笑,反駁他小弟:“你都45了,不還是個單身狗?”
顧晨陽:“...”
顧文韜看熱鬧不嫌事大,跟著起哄,笑話顧晨陽:“晨陽,聽說你那個初戀跟著洋鬼子跑了后,你就斷情絕愛了?!?
“這么多年了,還沒從情傷中走出來???”
顧晨陽突然就后悔來這里了。
他年輕時候的確為情所傷,發(fā)誓要斷情絕愛,再也不談戀愛不結(jié)婚。但那就是個氣話。
這么些年過去了,他早就看開了。
至今還沒結(jié)婚,只是還沒有找到真正令他心動的。
畢竟年紀大了,早就過了隨隨便便就能動心的年紀。
“隨緣吧?!?
顧晨陽都看開了。
“對了?!鳖櫝筷枂栴櫸捻w:“顧伯伯,先前你說黎熹才是12年前真正救了淮舟的小女孩,這事可是真的?”
顧文韜點頭,“千真萬確?!?
“那她豈不是也見過那殺手?”顧晨陽忙問:“她還記得那變態(tài)殺手的相貌嗎?”
“哎?!?
顧文韜有些惆悵地搖搖頭,他說:“黎熹丫頭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那謝家為了控制她,多次強行帶她去催眠。”
“她跟淮舟一樣,都記不清當初的情況了。”
“...這謝家真是該死!”
轉(zhuǎn)念想到謝家已經(jīng)家破人亡,黎熹這仇也算是報了,顧晨陽心情這才好了起來。
“顧伯伯,你跟我哥繼續(xù)下去,我出去逛逛。”
顧晨光問他:“你是要去找淮舟?人家小兩口剛回來,你去湊什么熱鬧?”
“我就去湖邊逛逛!”顧晨陽說完就疾步走了出去。
顧晨光指著他背影,無奈地直搖頭,“顧伯,你看我這小弟,這么大歲數(shù)了,私底下還跟個孩子一樣?!?
顧文韜雙眼有些微紅,他低聲低喃:“晨陽也就比淮安大了7歲,淮安小的時候最喜歡跟在他小舅舅后面玩?!?
“淮安要是還活著,晨陽早就跑去找他了?!?
提到死去的大孫子,顧文韜心情就沉痛起來。
見狀,顧晨光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顧伯伯,咱們的棋還沒下完呢,來,我陪顧伯伯接著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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