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陷入了沉寂,只剩下靈酒入喉的咕咚聲。
待酒壇里面最后一滴靈酒落入口中,朱逸群隨手將酒壇子扔在一邊,嘆息道:“人啊,總是喜歡不告而別,云鶴那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們結(jié)為道侶的消息都已經(jīng)傳到大楚修真界了,也沒見著他的人影?!?
“云鶴應(yīng)該是攤上什么事了,與落霞城中那拍賣會脫不了干系。”宋長生沉聲道。
“一個拍賣會能和他結(jié)下什么仇怨,據(jù)我所知,你們當(dāng)時好像還替他們救回去了一個人吧?”朱逸群皺眉。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總之你要注意,那些人并非善類,他們背后的勢力很強(qiáng)大。
云鶴之所以一直不跟我們聯(lián)系也是擔(dān)心會牽連到我們。”
“瑪?shù)?,真是個操蛋的世界?!敝煲萑喝滩蛔”艘痪浯挚?。
就在這時,一名家族執(zhí)事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雙手恭敬的奉上一個錦盒道:“啟稟族長,侄兒剛才率領(lǐng)執(zhí)法隊(duì)在山門外巡邏的時候,這錦盒突然從天上掉了下來。
上面貼了一張字條,說是恭賀族長新婚大喜,這錦盒上有著很強(qiáng)大的禁制,我等不敢擅作主張,還請族長定奪。”
宋長生和朱逸群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疑惑。
他接過錦盒和字條,揮手示意執(zhí)事下去,隨后直接打開了那張字條,只看了一眼,他的眼底便爆發(fā)出一縷精光,斬釘截鐵的道:“是云鶴的字跡,云鶴回來了!”
“什么?”朱逸群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搶過字條,字跡果然非常的熟悉,激動的道:“是他,絕對是他,我就知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會缺席的?!?
但在興奮過后涌現(xiàn)出來的便是一陣氣憤:“他既然回來了,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難道連見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嗎?”
“想知道為什么當(dāng)面問問他就知道了,他肯定還沒有走遠(yuǎn),咱們追!”
宋長生伸手抓住朱逸群的肩膀,瞬息之間便出現(xiàn)在了蒼茫峰山腳。
“你在空間之道的造詣竟然如此了的,我看這徐云鶴這一次怎么跑!”朱逸群興奮的說道。
宋長生先是來到了撿到錦盒的地方,憑借著徐云鶴殘留的氣息找到了他當(dāng)時停留的地方,在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蒼茫峰頂。
他立即展開神識,沿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追了出去。
全力追擊了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一處曠野,宋長生猛然停了下來。
“怎么停了?”
“氣息斷了?!彼伍L生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氣息是突然中斷的,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這說明徐云鶴在有意的隱藏自身的行蹤。
“姓徐的,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趕緊出來,別逼小爺我罵你!”朱逸群朗聲大喝,聲音在曠野之中隨風(fēng)傳向遠(yuǎn)方,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yīng)。
朱逸群還準(zhǔn)備繼續(xù)喊,卻被宋長生阻止了:“算了,不要逼他了,他這么做肯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唉!”朱逸群懊惱的跺了跺腳,獨(dú)自蹲在一旁生悶氣。
宋長生取出了一壇靈酒放在地上,朗聲道:“云鶴,我知道你是不想牽連我們,我也不逼你,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得喝我一杯喜酒再走吧?
酒我放在這里,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山高路遠(yuǎn),你千萬珍重!”
說罷,他直接帶著朱逸群返回蒼茫峰,一點(diǎn)不拖泥帶水。
“喂,咱們真就這么回去?他肯定還沒走,要是來拿你那壇酒肯定能逮到他?!敝煲萑簰暝洁斓馈?
“能從那些人的圍追堵截之中存活下來,云鶴的反偵察意識很強(qiáng),你都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走吧,咱們不回去,他是不會出來的?!?
待他們走遠(yuǎn)之后,徐云鶴的身影從黑暗之中顯現(xiàn)出來,他的身上披著一件漆黑的斗篷,這是一件極其特殊的隱匿法器,可以完美的融入周圍的環(huán)境。
在靜止不動的情況下甚至能夠躲過金丹修士的探查,他正是憑借著此物才在那重重的天羅地網(wǎng)之中逃出生天。
“長生,逸群……”看著地上那壇靈酒,這個鋼鐵一般的男人也不禁紅了眼眶。
拿起酒壇,一掌拍開泥封,混著呼嘯的北風(fēng)將里面的靈酒一飲而盡。
“啪”
酒壇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徐云鶴看向落霞城所在的方向,心中暗暗發(fā)誓道:“大齊,我還會再回來的,光明正大的回來!”
說罷,他直接融入到黑夜之中,消失不見……
回到蒼茫峰,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坐回臺階上久久無。
許久之后,宋長生才想起家族執(zhí)事拿過來的那個玉盒,解開上面層層的禁制,剛一打開便有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一旁的朱逸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盒子里面裝的是一塊鴿子蛋大小的菱形冰晶,以它為中心,周圍環(huán)境的溫度開始急速下降,空氣中的水分也都凝結(jié)成了冰粒,甚至就連宋長生拿著錦盒的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jié)出了一層白霜。
“好強(qiáng)的寒意,這是什么東西?”朱逸群運(yùn)轉(zhuǎn)法力驅(qū)散將他重重包裹的寒意,心底有些震驚。
宋長生伸手拿起那枚冰晶,雙眸微瞇道:“這是萬載玄冰的晶核,蘊(yùn)含一絲極寒法則道韻,能夠幫助修士領(lǐng)悟極寒真意,只有在終年不化的玄冰深處才有極低的可能性產(chǎn)出。
邊陲四界都沒有能夠與滿足條件的地方,距離最近的產(chǎn)地應(yīng)該是大蕭修真界的域外雪原,這塊晶核是最近才開采出來的,云鶴肯定去過那里。”
“這家伙跑的還真遠(yuǎn)?!敝煲萑荷裆珡?fù)雜,大蕭修真界與大齊之間相距數(shù)個修真界,若非是被逼到了絕境,又怎么可能跑到那么遙遠(yuǎn)的地方去。
“起碼能證明他還活著不是嗎?”宋長生蓋上錦盒,淡淡的說道。
只要還活著,一切就都還有機(jī)會。
“也只能這么想了?!敝煲萑河挠囊粐@,拿起一壇靈酒一飲而盡,隨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道:“夜深了,你也該入洞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這個新郎官兒可別讓新娘子久等?!?
說罷,拎起地上最后一壇靈酒,晃晃悠悠的走向屋內(nèi)。
宋長生掬來一縷清風(fēng),洗去身上的酒氣,隨后走向洞房,看著門口那兩個大紅燈籠,里面搖曳的燭火有些刺眼,直到此刻,他的心底才涌現(xiàn)出些許真實(shí)感。
一個來自遙遠(yuǎn)異鄉(xiāng)的靈魂,終于找到了棲息的港灣。
“咯吱”
緩緩?fù)崎_房門,房間內(nèi)溫暖的燭火和外面的冷清形成的對比,紅成為了主色調(diào)。
莊月嬋端坐在床榻上,手中舉著卻扇,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
對上那雙眸子,宋長生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都猛然漏掉了一拍。
他緩緩來到佳人身前,接過了她手中的卻扇,露出那被隱藏的驚世容顏,鳳冠折射出無數(shù)迷蒙的光芒,配上恰到好處的妝容,讓今日的她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
宋長生目光灼灼,極具侵略性,讓莊月嬋一時間竟然不敢與之對視,羞澀的低下了頭。
“讓娘子久等了?!?
莊月嬋不語,只是拉起了他寬厚的大手,款款起身來到中央的圓桌旁,伸手拿起早就準(zhǔn)備好的兩杯苦酒,一杯遞給宋長生道:“相公請?!?
一聲相公叫的宋長生骨頭都快酥了,他從未感覺自己的定力這么差。
“娘子請。”
兩人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在酒精的刺激下,莊月嬋的臉上露出了兩團(tuán)醉人的酡紅,身上那如深谷幽蘭般的芳香似乎也更加的明顯了。
這時候,莊月嬋取出了一粒潔白如玉的丹藥放入口中,混著酒水一飲而下。
不知道是不是宋長生的錯覺,在她服下丹藥之后,皮膚好像變得更加光滑白皙了。
“駐顏丹?”宋長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莊月嬋早就服用了。
莊月嬋緩緩靠在宋長生的胸膛上,動情的道:“最好的一面,我只想單獨(dú)展示給你看。”
佳人入懷,幽香撲鼻,宋長生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好在他沒有忘記正事,翻手取出兩個大紅錦盒道:“看看這個。”
“這是什么?”莊月嬋接過打開,發(fā)現(xiàn)是兩枚亮銀色的戒指,戒托上鑲嵌著閃亮的寶石,微微散發(fā)著一絲空間波動。
“空間戒指?”
“準(zhǔn)確的說是你我的婚戒。”
“婚戒?”莊月嬋眼底露出一抹迷茫,這對于她來說顯然是個完全陌生的詞匯。
“這是一個小地方的習(xí)俗,新人交換婚戒,代表著正式成為夫妻,而戒指象征著純潔美好的愛情,同時代表著是彼此的唯一。
所以?!彼伍L生緩緩舉起戒指,真摯的道:“月嬋,你愿意嫁給我嗎,無論春秋寒暑,生老病死,做彼此的唯一?!?
世間大部分人表達(dá)情感的方式都是含蓄的,宋長生同樣不善表達(dá),“做彼此的唯一”就是他能夠想到最深情的告白。
這句話的分量,比日月星辰還要沉重。
而對于莊月嬋來說,有他這句話,什么都值了。
她眼含淚花,將自己的柔荑遞到宋長生身前,帶著些許顫音道:“我愿意?!?
緩慢且細(xì)致的將戒指戴在莊月嬋的無名指上,在這一刻,兩世的記憶好似徹底交織在了一起。
莊月嬋拿起另外一枚戒指,學(xué)著宋長生的口吻道:“那你愿意娶我嗎,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我愿意?!彼伍L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伸出無名指穿過了戒環(huán)。
一對戒指,讓兩個人的心越靠越近,宋長生捧起莊月嬋吹彈可破的面頰,緩緩wen了下去。
“嗯哼……”
莊月嬋叮嚶了一聲,直接癱軟在他的懷中,藕臂不自覺的環(huán)上了宋長生的脖頸,生澀卻主動的迎合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宋長生直接將莊月嬋攔腰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動作輕柔的放在軟榻上,莊月嬋的嬌軀整個緊繃了起來,呼吸變得急促,噗噗跳動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身上的首飾被一件件的摘除,每一次不經(jīng)意間的觸碰都會讓兩人心中泛起漣漪。
宋長生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她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輕解羅裳,春光乍現(xiàn)。
莊月嬋已經(jīng)羞得無地自容,下意識的伸手遮擋,卻被宋長生輕輕的挪開,坦誠以待。
山巒挺拔,小腹平坦,一切都恰到好處,見不到一絲贅肉。
看著身前那具完美無瑕的玉體,宋長生的鼻息變得無比的熾熱。
到了這個時候,莊月嬋也完全豁出去了,大膽的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嬌羞的道:“妾身伺候相公更衣?!?
但被她剛伸出手就被宋長生猛然握住了,身軀也隨之向后傾倒。
“啊。”
莊月嬋發(fā)出一聲驚呼。
宋長生一揮手,房間內(nèi)所有的燭火瞬間熄滅。
紅浪翻涌,花翻蒂露,春宵一刻,一切盡在不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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