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
這個稱謂所代表的含義,在場的武者都心知肚明。
那是一個宗門之中,年輕一代絕對的領軍人物,是宗門傾盡所有資源、寄予厚望、全力培養(yǎng)的未來希望!
其地位之超然,遠非普通的核心弟子,首席弟子可比,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在某些時候,其權(quán)柄與象征意義,比許多實權(quán)長老還要尊崇。
然而,問題在于——
究竟是何等宗門的圣子,才能令魚龍宗這等在坎山域盤踞多年,底蘊深厚,堪稱老牌頂級的的一流宗門道主,都不得不放下身段,以禮相待,甚至在那平靜的對話與微微欠身的姿態(tài)中,隱隱流露出一種甘居下位的謹慎與敬畏?!
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難想。
怕不是……
只有那個地方了吧?
那個凌駕于四大域之上,匯聚了諸天萬界無數(shù)妖孽天才,古老傳承,神秘而強大的中州!
唯有來自中州的,那些真正跺跺腳都能讓一方大域震動的巨無霸勢力的圣子,才有可能擁有如此恐怖的威懾力。
讓魚龍宗的道主都不得不低頭。
“嘶——”
站在寧凡身側(cè)的趙紫薇,不受控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她渾身都有些發(fā)麻。
她之前就對寧凡的來歷有所猜測,此刻見到魚龍宗道主都如此姿態(tài),心中的判斷更是瞬間確鑿無疑!
而剛剛那四名出不遜,甚至威脅寧凡的魚龍宗弟子,此刻面色已然蒼白得如喪考妣一般,看不到一絲血色,眼神空洞,嘴唇哆嗦。
一想到他們剛才竟然對著一位很可能來自中州,就連他們宗門都絕對招惹不起的圣子殿下叫囂,甚至揚要他‘找死’,四人就感覺兩股戰(zhàn)戰(zhàn),雙腿發(fā)軟,幾乎要當場癱倒在地!
寧凡將眾人那反應盡數(shù)收于眼底,嘴角那抹嘲弄的弧度愈發(fā)明顯,他目光掃過郭長老和海龍道主,語氣平淡的輕輕落下:
“呵呵,貴宗弟子的行事習氣,還真是一如既往,沒什么長進啊?!?
“……”
這聽起來似乎只是一句還算普通,頂多算是帶著些許諷刺的評價。
然而落在郭長老、海龍道主等魚龍宗高層的耳中,卻瞬間讓他們?nèi)缑⒃诒常闹薪锌嗖坏?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距離上次門下核心弟子得罪這位煞星,導致弟子被格殺,一位道主被隔空重創(chuàng),宗門顏面掃地的慘劇才過去多久?
如今竟然又有不開眼的弟子,再次得罪了這位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接連兩次得罪同一位不能招惹的對象……
這運氣,真有點讓人難崩,傳揚出去,魚龍宗怕是要成為整個萬武神域的笑柄。
郭長老臉色鐵青,猛地轉(zhuǎn)過頭,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刀子,狠狠剮在那四名幾乎嚇傻的弟子身上,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等四人,有眼無珠,冒犯圣子天顏,還留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做什么?!立刻滾回宗門刑律堂,自領責罰!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稟明執(zhí)掌長老!”
那四名弟子聞,臉色更是慘白如紙,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以他們今日闖下的大禍,回刑律堂領罰,懲罰絕對輕不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但相比于可能激怒這位神秘圣子,被當場格殺,或者給宗門帶來更大災禍的下場,僅僅只是回宗受罰。
似乎已經(jīng)算是無比幸運的結(jié)局了。
四人再不敢有絲毫怨,如蒙大赦般,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逃離了客棧,背影狼狽到了極點。
處理完這礙眼的弟子,郭長老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憋悶,轉(zhuǎn)而看向柜臺后同樣被這一幕驚得有些愣神的客棧掌柜,語氣恢復了平和,問道。
“掌柜,此處可有清凈的地方?”
這大堂之內(nèi)人多眼雜,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那掌柜此刻也早已回過神來,見識了剛才那震撼的一幕,他哪里還敢有絲毫怠慢?
一名道主,本就稀有,還有一位能讓道主都恭敬對待的‘圣子’,他哪里還敢怠慢?
他連忙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最謙卑的笑容,連聲道。
“有!有有有!貴客樓上請,有天字號的雅間?!?
“絕對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