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當(dāng)誘餌。
這聲音很輕,卻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
聽到武田羽依的這句話之后,蘇無際稍微有一點意外,他本能地側(cè)目,盯著對方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幾眼。
在他看來,以往那個凜風(fēng)組的大小姐,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可這一次,為了打垮這個“邁阿密蝮蛇”組織,居然愿意拖著虛弱的身體主動踏入險境,這就多少有點反常了。
蘇無際此刻并不知道這背后還藏著什么緣由,但……應(yīng)該不是出于正義感。
迎著蘇無際那充滿了探究和懷疑的目光,武田羽依眸光輕斂,說道:“我是認(rèn)真的。”
蘇無際呵呵冷笑,語氣中帶著毫不留情的尖銳與嘲諷:“你想過后果嗎?如果那些人迫不及待地對你用強,以你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能反抗得了誰?”
武田羽依輕輕抿了抿嘴,垂下長睫毛,稍稍避開了蘇無際的直視,低聲說道:“只要你對我……營救及時,問題應(yīng)該不大。”
“我才懶得救你?!碧K無際的語氣之中透著不耐煩,說道,“躲過無面者的七天追殺,咱倆一拍兩散,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我長得漂亮,應(yīng)該能賣個好價錢。”武田羽依似乎已經(jīng)開始認(rèn)真考慮此事的可行性了,“在拍賣出高價之前,他們應(yīng)該不會動我,而且……”
停頓了一下,她補充著說道:“我的身材不錯?!?
蘇無際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毫不客氣地評價道:“非常一般。”
武田羽依:“……”
“嘿,你們小兩口別急著斗嘴了,現(xiàn)在還遠(yuǎn)沒到需要武田小姐犧牲色相的時候?!?
一旁的姆彭薩笑瞇瞇地打斷了他們,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身上攜帶著的小蛇是經(jīng)過了基因培養(yǎng)的,如果被咬了,會陷入昏迷,但并不會致命?!?
武田羽依想到了自己那差點被咬到的部位,不禁搖了搖頭,表情微有復(fù)雜。
蘇無際說道:“是誤打誤撞就好,我本來以為落地之后就被無面者盯上了,虛驚一場。”
他當(dāng)然不怕無面者打上門來,但是如果緘默庭擁有這么夸張的情報能力,那就太可怕了。
“這女人應(yīng)該就是長期在附近蹲守,專挑落單的漂亮女孩下手。”
姆彭薩邊說邊走,已經(jīng)像是拖死狗一樣,把這臟辮女人拖到了街角,直接騎在她的肚子上,對著臉噼里啪啦就是幾巴掌。
劇烈的疼痛讓臟辮女人瞬間清醒,她剛想開口咒罵,頭發(fā)就被姆彭薩狠狠揪住,腦袋控制不住地后仰。
“你的上線是誰?老巢在哪里?附近還有幾個同伙?”姆彭薩的聲音帶著有如實質(zhì)的壓迫感:“這三個問題,少回答一個,我就送你去喂真正的蟒蛇?!?
那女人倒也是個不怕死的性子,即便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扎帶捆著了,卻仍舊毫不示弱,盯著姆彭薩,眼睛里透著兇狠之意:“敢把我打成這樣,你們一定會被抓住關(guān)起來,我要把你們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去喂蛇!”
“還有你!”她的目光又斜著瞥向了武田羽依,露出了猙獰的冷笑:“凡是被我盯上的獵物,沒有一個能逃脫的!”
“飛翔的荷蘭人先生,請借我一把刀,可以嗎?”武田羽依忽然開口,語氣禮貌地就像是借一支筆。
“嘿,當(dāng)然可以?!蹦放硭_咧嘴一笑,從這臟辮女人的身上站起來,利落地從后腰拔出了一把匕首,丟給了武田羽依。
后者接過刀,蹲在了臟辮女人的面前,看了看她那充滿了猙獰和囂張之意的黑臉,搖了搖頭。
隨后,毫無征兆的,武田羽依的手忽然落下。
她手里的那把刀,直接扎進(jìn)了臟辮女人的大腿。
“混蛋!我要扒了你的衣服,把你丟給那些最骯臟的黑人流浪漢……”這臟辮女人疼得渾身顫抖,咒罵道。
也不知道她在罵這句話的時候,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樣的膚色。
武田羽依的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拔出匕首,精準(zhǔn)地找到了對方膝蓋骨的縫隙,又是毫無花哨地直接扎進(jìn)去了。
“啊!”這無法承受的劇痛,讓臟辮女人渾身都在顫抖著,慘叫聲簡直撕心裂肺。
姆彭薩饒有興致地看著此景,笑瞇瞇地丟給了蘇無際一支煙,意味深長地說道:“親愛的無際,你的這個小女朋友,真是不簡單啊?!?
蘇無際沒好氣地說道:“都說了多少次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姆彭薩眨了眨眼,低聲笑道:“你倆以后在床上做游戲的時候會很帶勁,肯定能開發(fā)出許多變態(tài)的花樣來?!?
蘇無際叼著煙,并未點燃,呵呵一笑,說道:“你可別扯淡了,誰要和她在床上做游戲?”
武田羽依仿佛沒聽見這些話,她仍舊面無表情,雙手緊緊握住刀柄,手腕用力一擰!
那插在膝蓋骨縫隙里的刀刃和骨頭摩擦,發(fā)出了讓人牙酸的嘎吱聲響。
膝蓋似乎要被刀鋒生生撬開!
臟辮女人頓時發(fā)出了一道毫無人腔的慘叫!
武田羽依淡淡說道:“叫什么名字?”
臟辮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里把聲音擠出來:“我叫麥吉斯!快把刀子拔出來,你這個該死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