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相根的微笑也許是出于禮貌,并不能成為你懷疑他有問題的證據(jù)?!?
金珉赫先是否認(rèn)了蘇無際的觀點,隨后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我相信你的直覺?!?
在他們這種善用智謀的人心中,看似虛無縹緲的“直覺”,其實有些時候,甚至比所謂的“證據(jù)”還要重要。
說完,金珉赫拿起了杯子,跟蘇無際碰了一碰:“我想見一見銀月的負(fù)責(zé)人,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銀月顯然掌握了二十四年前拐賣案的所有線索,不然蘇無際不可能帶著金奧莉直撲金河律的住所。
而現(xiàn)在,金家兄弟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根鏈條上的所有人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蘇無際說道:“你先解決我的問題?!?
金珉赫說道:“這件事情很簡單,游俠神殿畢竟有十二個人在南美的雨林里失聯(lián)了,樸善洪也確確實實是失蹤多年,不管樸相根的微表情有沒有問題,南美的雨林,你都必須去一趟?!?
蘇無際呵呵一笑:“我可以不去,我不是那么有責(zé)任心的人?!?
“我們先假設(shè)樸相根有問題……那么你必須得去?!苯痃牒胀nD了一下,說道:“這就是陽謀,不是陰謀?!?
蘇無際說道:“我非得按照這個陽謀的意思來辦嗎?”
金珉赫說道:“很簡單,如果你不去,那么,這件事情一定會被曝光出來,黑暗世界的輿論一定會發(fā)酵,游俠之神不顧手下死活,整個神殿的名聲都會跌入谷底?!?
蘇無際盯著杯中的紅酒:“確實?!?
金珉赫說道:“其實,你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之所以來問我,還是因為你不想貿(mào)然對樸相根下手?!?
蘇無際微微頷首:“你說的沒錯,不愧是歌者?!?
“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歌者?!苯痃牒諉柕溃骸澳銥槭裁床恢苯觿邮??就因為樸相根是樸家人?這可完全不像你的風(fēng)格?!?
蘇無際說道:“不止,我是覺得,從樸相根的身上,也不太可能挖出什么有效信息?!?
金珉赫看著他,似笑非笑:“你這話可有點不由衷,我大概能猜出來,你是動了同情心?!?
一個老父親,失去了自己的兒子,確實讓人唏噓。
蘇無際本能的不想認(rèn)為這件事情是假的。
蘇無際抬眼看了看他:“天天活得這么聰明,累不累?”
“其實,當(dāng)個沒什么責(zé)任感的人,真的很輕松的?!苯痃牒照f道:“如果你認(rèn)為,游俠神殿的名聲和你也沒有關(guān)系,那么,南美的雨林自然不用去……可惜,你不會這么做?!?
如果這是個圈套,那么幕后布局者真的把蘇無際算準(zhǔn)了。
“你不也是一樣?”蘇無際呵呵一笑:“南北兩邊的事情,你非要扛在肩膀上,為此不惜把我引到坑里?!?
金珉赫笑了笑:“你才是那場圈套的勝負(fù)手,我發(fā)現(xiàn),好多事情,只要把你引到局中來,就變得很省力,很簡單。”
蘇無際沒好氣地說道:“你真不要臉?!?
金珉赫說道:“反正也沒人知道星辰歌者是誰,要不就由你來當(dāng)?”
蘇無際呵呵一笑:“讓我繼承你的稱號,你配嗎?”
“反正我現(xiàn)在是你的長輩。”金珉赫說道:“你和幼琳在一起,就得喊我叔叔?!?
蘇無際:“……”
被人占了輩分上的便宜,他偏偏還無處說理去:“我不管,咱倆各論各的?!?
“你的大個子保鏢呢?”金珉赫說道,“昨天請他吃完了烤肉,就沒再見到他的影子。”
蘇無際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干掉:“在釜濟(jì)呢?!?
金珉赫笑了笑:“可以的,不知不覺都被你留了后手?!?
蘇無際呵呵一笑:“不知不覺都被你盯上了?!?
金珉赫說道:“這是我的個人習(xí)慣,但是我相信,南麗其他人沒有這個習(xí)慣?!?
蘇無際說道:“那就好,不然總是被一個老陰比從背后盯著,這種感覺可不怎么好?!?
金珉赫:“你罵我……”
蘇無際并沒有整天都把小龐帶在身邊,為的就是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如果倆人始終黏在一起,要是某天把小龐派出去單獨執(zhí)行個任務(wù),那么一下子就會被有心人注意到。
畢竟,沒有誰都像星辰歌者的眼光那么變態(tài)。
“你明明有了主意,其實沒必要特意來問我?!苯痃牒战又f道,“我想,你大晚上的來到這兒,不僅是想找我,還想找幼琳的吧?”
蘇無際露出了狐貍尾巴,說道:“她住的地方,離你這里遠(yuǎn)么?”
金珉赫看著對方眼睛里的亮光,無奈地?fù)u了搖頭,抬手指了指窗外:“不遠(yuǎn),就在那棟……五十米外,白色的那棟小樓?!?
蘇無際站到窗邊看了看,說道:“原來是那兒,歌者,你真是個好人,我走了哈?!?
說完,他直接拉開窗戶,跳了出去。
“這就走了?”金珉赫站在窗邊,看似十分無語。
隨后,這家伙干脆拉了一把椅子,在窗戶邊坐了下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望著那一棟白色的房子,抿了一口紅酒,幸災(zāi)樂禍地呵呵一笑:“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真是讓人期待啊?!?
…………
蘇無際直接從大門走進(jìn)了那棟白色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