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內(nèi),水汽氤氳,珠珠并沒有穿衣衫,而是光著油蜜色的修長身。
少女抬起細勻沒有一點贅肉的臂膀,用簪子將濕漉漉的頭發(fā)隨意綰起。
然后從旁拿起一條細窄的白布,一端用牙咬著,一端捉在手里,慢慢往胸上裹纏。
裹纏時稍稍帶了力道,將兩處不豐碩卻挑翹的胸兒聚起,就這么纏了好幾道,最后在背后系上活結(jié),做好這一切后才開始穿衣,穿衣畢出了沐間,走到妝臺前,找好角度專對著胸口照。
衣緣處隆起飽滿的弧度,像要跳出的兔子。
珠珠有些臉紅,正在她難為情時,秋水提著食盒走了進來,眼睛在珠珠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看破不說破。
“小阿姑,甜品備好了,現(xiàn)在去前頭院里?”
珠珠起身,盡量使自己的神態(tài)顯得若無其事:“嗯,去前面?!?
兩人一前一后往前院走去,經(jīng)過的下人們注意到這位未來女主人的不同,都饒有興致的留了一份心,等她出洋相,私下就有了新的笑談。
珠珠行到江軻的院子,值守的小廝見了來人,遲疑著要不要往里通報。
“小阿姑提了夜點來,還不向家主通報?”秋水說道。
小廝對著秋水討好道:“不是小的不愿往里通報,只是主子他才回,而且身上有些酒意,這會兒只怕睡了?!?
秋水想了想,說道:“你輕輕地敲一聲,若爺真帶著酒意睡下,這點聲響不會驚動他,若他沒睡,這一聲兒也夠他聽見了?!?
小廝應下,真就上了臺階,往門上輕輕叩了兩下。
門里沒有聲響,安靜一片。
“當是睡下了,秋水阿姐,我們回去罷?!敝橹檎f罷就要轉(zhuǎn)身離開,門里卻傳來聲音,“進來?!?
這一聲讓珠珠的心空跳了一下,然后從秋水手里接過食盒,捉裙上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點了燭火,但因為這間屋室過大,火光鋪散得稀薄,淡昏昏的柔光使屋子看起來很溫馨。
而她要見的人正在窗榻上倦倚著,他的雙眼帶著醉意看著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珠珠兩手提起食盒,示意道:“我給小國舅提了夜點來。”
江軻抬手招了招:“來?!?
珠珠暗暗吁了一口氣,往他跟前走去。
江軻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珠珠便坐下,將手里的食盒放到桌案上。
興是喝過酒的原因,江軻的聲音不像平時那樣輕快,有些黏膩。
“你從前不是喚我阿兄么?怎的越來越生分?”
珠珠抬起眼看向他,喚了一聲:“阿……阿兄……”
江軻坐起身,咧嘴一笑,得,又開始結(jié)巴了,眼睛好奇地落在那一片袒露的胸口,閃過一絲疑惑。
這里沒有鏡子,但珠珠肯定自己的臉一定像煮熟的螃蟹殼。
為了緩解這份尷尬,她掀開食盒蓋把里面的點心拿出來,往他面前推了推。
“阿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珠珠發(fā)現(xiàn)自己緊張得又開始結(jié)巴,便把語速放緩,盡量說出一句通暢的話。
江軻拈了一塊甜點咬了一口,便不吃了,重新擱回碟中。
“沐過身了?”江軻問道。
珠珠點了點頭。
“今夜歇在我屋里?”江軻又問,他看出她的來意,所以也不繞彎,原本也是要嫁給他的,擇個日子就能成親。
按常理,該是二人成親再行房事,可是那晚崔府發(fā)生的事,讓江軻認為珠珠已被破了身,所以再去守那個規(guī)矩就沒必要了。
而且,這丫頭黑燈瞎火跑到他跟前晃,他哪能不明她的用意。
珠珠心跳得不受控制,張了張嘴,沒等她往下說,江軻將她拉到身前。
“誰叫你打扮成這樣的?”
珠珠不想牽扯旁人,說道:“我……我自己……”
這會兒她的舌頭和腔音倒退回以前。
江軻低下頭,呼出微醺的酒息,說出讓人心顫的話:“慢慢說,不急?!?
“阿兄不要當我是不知事的丫頭……我……十六了……”
江軻輕笑出聲:“我大了你近十歲,不是丫頭片子是什么?”
珠珠急著搖頭,把聚攏的胸往前挺了挺,示意自己女人的標志。
不知何時,他的手已從她寬展的衣擺探入,撫上她的薄背,她的身體在他的輕撫下顫著,像一棵被風吹動的細草。
兩人對坐著,她坐在他的腿間,離得很近,卻又并非貼在一起,他和她之間始終隔著空隙,但他的手在她的衣里游走,最后停在她后背的活結(jié)上。
“勒得這樣緊……”
珠珠聽到這話,臉更是紅得發(fā)燙,好在夜色濃,不過她不想讓他看自己羞怯的臉,想將臉埋在他的肩頭,這樣一來,她便盡依著他。
可他好像故意隔開一點距離,不錯眼地看著她的表情。
確實如此,江軻有些舍不得移眼,連他自己也吃驚,看著這丫頭強忍羞紅,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可是逗弄時又產(chǎn)生了憐惜,憐惜之下又滋蔓出一點說不清的情愫。
這一點說不清的東西,讓他越發(fā)想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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