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吉不信江念沒了,之后,他命人四處搜找,再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他曾贈予她的那枚狼牙重新回到他手里。
……
夷越和大梁終于一統(tǒng),去了梁的國號,梁都更名為梁城,而曾經(jīng)的梁人并沒有被區(qū)別對待,百姓的生活仍是照舊。
梁國的讀書之人更是歡喜,他們可以憑真才識學(xué)走上仕途,不必官員舉薦。
之后,兩邊百姓往來自如,在曾經(jīng)的梁境可以看到許多的夷越人,同樣的,在夷越諸城也有許多梁人遷入,然后定居。
一統(tǒng)后又是一年……
街市上常??梢钥吹搅喝伺油脑侥凶硬⑿校只蚴橇喝四凶影橹脑脚诱f笑。
不知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也許是談婚論嫁的男女,也許是鄰里,也許是相互共事的伙計。
呼延吉一直以來的宏愿達成,身邊那人卻不在了。
如今在西殿當值已不是一件值得宮人們向往的事,君王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越來越刁鉆難伺候。
就是對小王子亦沒有多少耐心,遑論對王庭的宮人們。
在其他殿當值,若出了差錯,可能被扣月錢,嚴重一點的就是杖責,可在西殿不同,惹了那位不快,丟的就是性命。
宮里的老人們知道,曾經(jīng)的大王,也就是才從梁國歸來的那幾年,脾氣有些沉,不過好在那個時候的他話并不多,也不刻意刁難人。
只要按他的規(guī)矩來,在西殿當差還是很舒服的,畢竟頭面足,事務(wù)也不多。
再后來,西殿出現(xiàn)了一位梁女,就把君王給迷住了,自那之后,君王的脾氣和順了許多,不論誰犯了錯事,經(jīng)由她一勸,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這是宮里當值的老人們說的?!币粋€圓臉少女說道,少女叫彩云,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梁人面貌。
少女旁邊簇著六七人,有梁人也有夷越人,皆是王庭宮婢扮相,她們是新入王庭的一批宮婢,如今正在教習(xí)司受教導(dǎo)。
這時,旁邊一年輕女子嗤笑道:“你只知道這些?我可比你知道得還多?”
這女子為夷越人,名阿依沙,臉上微麻,五官卻生得很不錯,她有認識的人在西殿當差,知道得比旁人更細。
聽她如此一說,其他幾人都來了興,催促她快說,畢竟都是十幾二十的青春女子,君王不僅年輕還很英武,她們雖未得見,卻早已有所耳聞。
個個都盼惦著,待通過教習(xí)司的規(guī)訓(xùn),能分派到西殿當值,雖說大王脾氣古怪,可抵不住年輕女子們不能說的小心思。
“快說說,那名梁女后來怎么樣了?”另一女子催促道。
阿依沙笑了笑,放輕聲兒:“這在咱們夷越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能拿到臺面上說,畢竟涉及王族,所以,你們這些才來的梁人就不清楚。”
圓臉的彩云是個急性子,受不了阿依沙故弄玄虛,催她說:“快些罷,再晚些時候,就該去前面了。”
阿依沙這才說道:“就你剛才說的那梁女,你們猜她后來怎么著?”
“怎么著?”
“這梁女當真是好運,因她進王庭時,王庭里除了她一個梁人以外,皆是夷越人,你們想?yún)?,大王天天看得都是那些臉,突然來了一個異樣的,肯定覺得新鮮,這才讓她得了君王恩寵,后來她趁君王不注意,換了避子藥丸,懷了王嗣,正巧那時咱們夷越動蕩,君王生死不明,偏巧這個時候,她誕下了子嗣,本來圣太后極看不來那梁女,結(jié)果不得不接受她和那個意外出生的孩子?!?
彩云“呀”了一聲,說道:“那孩子該不會就是……”
幾人中的夷越宮婢點頭道:“沒錯,就是咱們?nèi)缃竦男⊥踝?。?
阿依沙又道:“再后來,大王歸來,動蕩平定,那名梁女被冊立為大妃,噯!”
另一名梁人女子問道:“你噯什么?”
“可惜了,那名梁女是個福薄的,大妃沒當兩年,人就沒了?!卑⒁郎痴f道。
“沒了?”一些人并不清楚內(nèi)情。
阿依沙點了點頭:“反正就是消失了,只是對外沒有傳知而已,其實就是死了。”
眾人無不唏噓,不過也叫她們的心更加歡動,前面已有人走出一條道來,那女人可以得君王恩幸,她們?yōu)槭裁床豢梢裕?
眾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這時彩云抬起眼,往另一個方向看去。
只見通鋪上側(cè)身坐著一女子,那女子身形纖瘦,梁人面目,皮膚凈白,眉眼柔和,獨自在那里整疊衣衫,全沒注意到她們的閑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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