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這天,夢蓁和蕭寒從海市回來了。
夢蓁挽著蕭寒的手臂走出來時,夢安然差點沒認出來。
她這位向來素面朝天的大姐,如今踩著細高跟,一身剪裁利落的駝色大衣,發(fā)尾的波浪卷隨著步伐輕輕晃動,整個人散發(fā)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怎么,不是認識你姐了?”夢蓁笑著松開蕭寒,轉而去挽住妹妹的手,指尖的美甲閃著珍珠光澤。
夢安然故作夸張地后退一步:“知道的你是去學室內設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當超模了呢!”
夢蓁頓時紅了臉,嗔怪地拍了下妹妹的肩:“現(xiàn)在連你也學會調侃我了?”
“過年換個新形象,我就說信我眼光準沒錯吧!”蕭寒突然插話,沾沾自喜地沖夢安然得意挑眉。
夢安然翻了個白眼,睨著他那頭黑毛:“你自己形象就不怎么樣,還是以前黃毛好看?!?
一句話,傷蕭寒八百遍,他頓時叉著腰暴躁道:“是我不想染嗎??。∈俏液芟矚g這頭毫無特色的黑毛嗎?啊!說話!”
夢安然嫌棄地白他一眼,拉著大姐走了,并小聲蛐蛐道:“姐,這家伙平時在你面前也這樣嗎?這么欠,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夢蓁低聲笑了。
蕭寒瞪圓了眼睛,疾步跟上:“我聽見你蛐蛐我了!大小姐,背后說人壞話也就罷了,你走我前面還講這么大聲,我不要面子的嗎?”
夢安然突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幽幽盯著他審視半秒:“你很有面子嗎?”
蕭寒:……
還得是大小姐說話扎心啊。
今天的司機依舊是秦沐,他一直在車上等著。
走到車旁時,夢安然瞟了一眼緊緊跟在后面的蕭寒,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我跟我姐聊天,你湊過來干什么?坐副駕去!”
蕭寒無語地抿抿唇,一副生氣又不敢發(fā)作的樣子,只能干巴巴地放了句狠話:“你好樣的!等我到時候跟蓁蓁結婚了,你得乖乖喊我姐夫!”
“我跟我姐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親姐妹!姐夫算個屁???”夢安然拉開后排車門,讓夢蓁先上車,自己上去前又嫌棄地瞥了蕭寒一眼:“毫無關系的外人罷了?!?
后排車門砰地關上,蕭寒可算是憋不出了,拉開副駕駛的門,委屈巴巴地坐上去趴在秦沐肩上:“嗚嗚嗚,你老婆搶我老婆,還罵我~”
秦沐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側目看他,百無聊賴道:“那能怎么辦?你嘴不是挺毒的嗎?罵回去?”
“好!”蕭寒猛地直起身子,提著一口氣,扭頭盯著夢安然看了幾秒,那口氣又忽然松下來了,“我找不到她的缺點,罵不出口?!?
秦沐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酆冒踩珟?,去化悲憤為食欲吧。”
蕭寒扣好安全帶,生無可戀地癱在座位上,“無人為我花生。”
后排的夢蓁被蕭寒這幅模樣逗得笑意不止,夢安然在一旁仔細打量著姐姐的神色,明顯能看出來她比去海市之前更開朗自信了,整個人容光煥發(fā)。
愛人如養(yǎng)花,看得出來蕭寒平日里待夢蓁很是上心。
“姐,你在海市過得還習慣嗎?”夢安然握住姐姐的手,很平常地關心詢問。
“還行吧?!眽糨枳屑毾肓讼脒@段時間的生活,說道:“就是南方的空氣真的太濕了,那邊沒有雪,總是下雨,又濕又冷?!?
“之前我給蕭寒配的中藥呢?他沒給你喝?”
“喝了,但是在京市住了二十幾年,突然去到那邊肯定還是會有諸多不適應啊?!眽糨枵f到這里,寬慰似的反握住妹妹的手,“這都很正常的嘛,生活一段時間就好了?!?
夢安然輕笑:“你不用安慰我,這種話留著今晚跟爸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