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把女孩擁進懷里,輕輕拍她的后背,無聲地安撫她。
在溫暖的懷抱中,聽著有力的心跳,夢安然徹底崩潰,發(fā)聲大哭起來。
像是要將這十幾年憋在心底的所有情緒一下子盡數宣泄。
柯奈暗暗咬緊牙關,悄無聲息地退出病房。
哭出來就好了,這也是夢安然必須經歷的成長。
只有放下了過往,才能重生。
夢安然的哭聲在病房里回蕩,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出口。
她攥著秦沐的衣襟,眼淚浸濕了他的襯衫,滾燙的溫度透過布料灼燒著他的皮膚。
秦沐沒有說話,只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更深地擁進懷里,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fā)頂。
她的哭聲從最初的撕心裂肺,漸漸變成低低的嗚咽,最后只剩下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
秦沐抬手,指腹輕輕擦過她濕漉漉的臉頰,嗓音低沉而溫柔:“哭夠了?”
夢安然吸了吸鼻子,眼睛紅腫,卻莫名覺得胸口那股沉甸甸的窒息感減輕了許多。
她抬頭看他,聲音還帶著鼻音:“……我是不是很丟人?”
秦沐低笑一聲,拇指蹭過她泛紅的眼尾:“笨蛋,安小然是世上最勇敢的女孩?!?
夢安然抹了把淚,深呼吸一口氣,情緒在短短幾秒內平復下來。
思維恢復理智,她問道:“放狗的人抓到了嗎?”
“嗯?!鼻劂遢p輕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調了監(jiān)控,是有人偽裝成司徒花間騙過安保,混進來了。之后又偽裝成倉庫的工作人員,接收了運狗的車。最后假借你的名義,將狗帶到休息室?!?
夢安然眸色驟冷,“所以,我當時在酒會上看到的身影根本就不是司徒花間?”
“嗯,人已經送公安了,聲稱是受人指使。”
夢安然眼眸微動,忽然想起當時休息室打開時,那抹引人注目的銀白色,“陸逸呢?”
“不清楚,封鎖酒店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了?!?
提及此事秦沐也是一臉沉重,不只是當天晚上讓陸逸溜了,這兩天派人全城搜尋陸逸的身影,依舊找不到行蹤。
好不容易現身的人,又消失了。
“我或許知道他在哪里。”柯奈推門進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帶著詢問投向夢安然。
就像是在說:你確定你想見他嗎?
夢安然垂下眼眸沉思半晌,掀開被子下床,“帶我去找他?!?
雖然陸逸很瘋,不少次險些要了她的命。但她總有一種直覺——這次的事情與他無關。
秦沐去給夢安然辦理了出院,而后三人一同前去尋找陸逸。
沃爾沃最終停在了陸氏制藥的舊址門前。
夢安然看著面前荒廢多年的建筑,不由得晃了神。
陸逸那種驕傲張狂的貴公子,怎么會躲在這種地方?
“還記得林仁誠為什么會去a國嗎?”柯奈的聲音輕飄飄的,似乎藏著幾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