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夜色中疾馳,秦沐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撥通了電話。
“外婆,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煩你們一下了?!彼穆曇衾潇o得可怕,眼神不斷通過后視鏡觀察后座的情況。
夢安然蹲在座椅旁,努力保持手部的穩(wěn)定,重新為林仁誠施針止血。
她能感覺到生命正從林仁誠體內一點點流失,溫熱的血液浸透了她的指縫。
車子盡量開得平穩(wěn),轉彎后駛入一條隱蔽的小路。
遠處,一棟不起眼的平房亮著微弱的燈光。車剛停穩(wěn),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已帶著兩名助手推著擔架車迎了上來。
“腹部中槍,子彈仍留在體內?!鼻劂逖杆俳淮?,幫忙將林仁誠轉移到擔架上。
醫(yī)生約翰快速檢查瞳孔和脈搏,眉頭緊鎖:“情況很不妙,失血過多,只能盡力了。”
夢安然跟著推車跑進屋內,直到手術室門前才被攔住。
門關上的瞬間,夢安然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秦沐及時扶住她,將她帶到隔壁房間。
“換身衣服?!彼f來一套干凈衣服,聲音柔和了些,“這里是外婆的老家,比較隱蔽。醫(yī)生約翰是外婆以前的學生,也是中心醫(yī)院最好的外科醫(yī)生。不要擔心,林律會好起來的?!?
夢安然木然地點頭,她的情緒已經很多年沒像今晚這般劇烈起伏過了。
有秦沐在身邊處理一切,她緊繃的神經才能緩緩放松下來,恢復冷靜。
突然想起些什么,她從內衣里取出那個沾血的小方盒,“這是林律中槍之后給我的,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東西,他才會遇害?!?
秦沐眼神凝重地盯著盒子,林仁誠急切地前往酒會找夢安然,又提前將證據(jù)裝在了盒子里,分明是做好了無法活著回國的心理準備。
“你先換衣服,我把盒子擦一下?!鼻劂褰舆^盒子,目送夢安然進入浴室清理血污,他扯了張濕巾擦干凈小小扁扁的方盒。
當鮮紅的血漬被抹去,盒子上印刻的花紋清晰地顯露出來時,他眉頭一皺,眸光越發(fā)陰沉。
夢安然梳洗的速度很快,似乎迫切地想要知道林仁誠到底挖到了多大的秘密。
她回到客廳時,夢澄泓蜷縮在沙發(fā)一角,看上去今晚已經累壞了。
她走過去拍了拍弟弟的肩,將他叫醒,“小泓,去房間里睡吧,別著涼了?!?
夢澄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二姐換上了潔凈的衣服,大腦頓時清醒不少,“二姐,你真的沒受傷吧?”
“沒有?!眽舭踩患t唇抿出柔和的笑,揉了揉弟弟的短發(fā),“今晚受驚了吧?去睡會兒,有什么事我會叫醒你的?!?
“好?!贝_認姐姐沒受傷,夢澄泓放心不少,知道二姐和沐哥還有事要談,他便乖乖睡覺去了。
等房間門關上,夢安然才走向角落里的秦沐,輕聲問:“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秦沐示意她坐下,把盒子遞到她面前,“你看這個圖標?!?
兩個手指寬的小方盒上,燙著一個凹陷的白鴿圖案,在盒子的右下角,刻著一個很小的“k”。
“又是k?”夢安然青黛微蹙,越發(fā)疑惑這個“k”到底是誰。
先是挑撥她和她身邊人的關系,現(xiàn)在又跟陸氏制藥扯上了關系。
帶著許多疑惑,夢安然打開了盒子,里面只有一枚銀質硬幣和一張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