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花間頓了頓,旋即無奈地笑了一聲:“你對他真癡情?!?
“算不上?!眽舭踩唤o出意料之外的回應,輕飄飄道:“不過是身為他的女朋友,就得對情侶關系負責?!?
如果某天秦沐先背叛了她,那么這種“癡情”也將頃刻消散。
司徒花間喝了口香檳,施施然道:“陸衡說得沒錯,你是個很清醒的人?!?
夢安然明顯怔了一下,她很少會聽司徒花間提到陸衡。她沒作出回應,走來了。
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夢安然來到古堡西側一個相對安靜的休息區(qū)。
林仁誠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著一杯威士忌,神色凝重。
“林律?!眽舭踩蛔呱锨?,“你怎么會來?”
林仁誠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安然,總算見到你了,我查到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必須立刻告訴你。”
夢安然眸色一沉,明明可以等她回國再細說,卻非要到酒會來第一時間告訴她,看來事態(tài)并不簡單。
“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她簡潔明了地發(fā)問。
林仁誠沒有否認,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向四周掃視一眼確認附近沒人后,他朝夢安然走近,壓低聲音道:“王昌轉做污點證人,指認是陸衡收買他命他報復‘風火輪’的。但是陸衡方給出了陸衡的不在場證據,并且監(jiān)控證明了陸衡那個時間段確實沒見過王昌。但是王昌始終堅持說法,跟他見面的人就是陸衡。
“我順著王昌與中間人對接的地點去查,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是關于陸氏制藥的?!?
夢安然忽然皺起眉頭,越聽越感覺一頭霧水。
怎么突然又跟陸氏制藥扯上關系了?
陸氏制藥早在十幾年前就倒閉了,現(xiàn)在連陸氏集團都倒閉了,還能有什么事兒?
林仁誠的表情越發(fā)復雜,似乎也感到不可思議,這背后的陰謀詭計已經不是他這個律師可以把控的了。
他只能盡快將這些消息傳遞給夢安然:“兩人見面的地點就是在陸氏制藥的舊址,我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個地下室——”
話還沒說完,整座古堡的燈突然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夢安然感覺到身旁人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應激反應讓她本能地想要甩開。
“別出聲,有危險?!绷秩收\刻意壓制的聲音低且沉,夢安然不再掙扎,跟隨林仁誠的腳步。
下一秒,一聲悶響,身前的人忽然倒在了她身上,她下意識扶住,指尖卻觸上一片濕潤,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燈光重新亮起的瞬間,夢安然瞳孔驟縮。
林仁誠倒在她懷中,腹部赫然一個血洞,溫熱的鮮血正汩汩涌出,染紅了她煙青色的絲絨長裙。
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只吐出一口血沫。
“林律!”夢安然扶著他緩緩跪坐在地,手指死死按住他的傷口,卻止不住那洶涌的血流。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大廳的注意力,賓客們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人后,頓時四周尖叫聲此起彼伏,賓客們慌亂逃竄。
夢安然抬頭環(huán)顧,在混亂的人群中捕捉到一個迅速離去的背影——那人穿著侍應生的制服,卻在轉身時露出一截黑色手套,與酒會格格不入。
“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面對生死,夢安然再也無法平靜如往常,她顫抖著手在包里翻出自己隨身帶著的醫(yī)用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