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慈箏放下茶盞起身,兩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轉(zhuǎn)身回房。
望著師父落寞的背影,夢安然心中酸澀,有心無力的滋味大概很不好受吧……
她看向堂前的周見。
他穿著一身最簡單的衣服,頭發(fā)沒有刻意打理,卑躬屈膝的模樣與前兩日在攝影店遇見時判若兩人。
“周見?!彼p聲喚道。
聽見清冷略微熟悉的女聲,周見一怔,緩緩抬起頭,對上了那雙平靜如水的桃花眸。
“夢安然?怎么是你?”他吃驚。
剛問出口,忽地想起去年她舉辦生日宴,曝出來她是雅堂趙老小徒弟!
當時這身份公開后,還登過商業(yè)版的新聞呢!
趙安適時道:“安然小姐是堂主的徒弟,也是如今雅堂的少堂主?!?
這不僅僅是一個稱呼,更象征著夢安然將傳承趙慈箏衣缽,未來會成為雅堂新的主人。
能得到趙老認可,想必夢安然醫(yī)術(shù)定然不會差。
什么狗屁尊嚴在奶奶的性命面前分文不值,周見再次鞠躬,一字一頓道:“安小姐,前兩天是我冒犯了,求你替我奶奶診治吧!”
夢安然眸光微動,不知在想些什么,“進來坐?!?
簡短的三個字讓周見看見了希望,他小跑上臺階,進了堂屋,把手里拎著的禮品盡數(shù)放在桌上。
又退回到夢安然面前,禮貌道:“那天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來拜訪趙老也不知送些什么好,我拿得出手的只有這些俗物……”
“停?!眽舭踩惶执驍嗨脑?,指了指茶桌另一端,“坐吧?!?
本以為夢安然對他印象不好,可能會借機刁難一番,可是見她態(tài)度淡然,周見心知是自己小心眼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空位落座,緊張的兩手搓了搓褲腿,面對夢安然柔和的態(tài)度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夢安然沒理會他拘謹試探的眼神,翻看了眼他帶來的禮品。
周家是做珠寶生意的,帶來了一箱現(xiàn)金,還有不少值錢的鉆石翡翠。
連鎮(zhèn)店之寶那枚鏤空雕刻金扳指都帶來了。
誠意可見一斑。
也是,比起周老太太的性命,這些錢財俗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沒有師父喜歡的,她把東西一一裝回了袋子里。
周見以為她對這些禮物不滿意,連忙道:“安然小姐,我知道你見過許多奇珍異寶,這些東西可能入不了你的眼。只要你愿意幫我奶奶治療,我愿意把我名下珠寶公司10%的股份都給你!”
夢安然抬眸看了他兩秒,忽然笑了,“我要你股份干嘛?我像是缺錢的人?”
周見急了,“那你想要什么?哪怕掏空家底我都……”
“停!”夢安然再次抬手打斷他的話,在他迷茫的目光下,她伸出手:“醫(yī)院的檢查報告帶來了嗎?”
周見恍惚了一瞬,“帶了,放在車上,我這就去拿!”
他連忙跑出去了。
趙安端了杯新茶過來,恰巧聽見了兩人方才的對話。
“他提出的條件挺誘人啊,你不答應?”
“來了這里我就是醫(yī)者,雅堂有雅堂的規(guī)矩?!?
夢安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如果在談判桌上,剛才的條件確實令她極為滿意。
但在雅堂里不談商業(yè),也不會亂收診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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