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進(jìn)額頭上汗珠豆大豆大的往下掉,眼神很慌。
“大災(zāi)大病之年,尸橫遍野,怨念滔天,豬羊的尸體中就會爬出媼,這種東西陰煞到極點,專門刨墳,吃死人腦子,想要殺死這種東西,必須用柏木,別的什么都不行……”
“最關(guān)鍵的是……它應(yīng)該追死人才對啊?怎么追上我們了?我們很像是死人?”
胡進(jìn)這幾句話信息量不小。
柏木?
上哪兒能找到柏木?
那就是沒有克制之物了。
至于死人這個說法,饒是羅彬也解釋不上來。
張云溪恰逢其時地開口:“要么是那陸酈對這些媼動了手腳,使得它改變了習(xí)性,要么就是我們在三危山三苗洞接觸的死氣太重,一直沒有散開,使得它錯認(rèn)?!?
“就是那間屋子!進(jìn)去!”
張云溪一邊解釋,同時指著眼前出現(xiàn)的大宅,眼中極為篤定!
說時遲,那時快,急喘聲再度從后方傳來!
這媼陰魂不散,打不死,一旦被它近身,一口下去,恐怕肉都會少一大片。
忽然,一道白影從他身上竄出!
赫然是灰四爺!
灰四爺很快!
它其實比最開始跟著羅彬的時候,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吃了太多方士金丹,進(jìn)補不少毒蟲,甚至經(jīng)常吸收吞吐尸丹的生氣精華。
眼下的灰四爺,哪怕是在出馬仙家中,都已經(jīng)是佼佼者!
白影,瞬間沖到媼的臉上,又是一聲慘叫,媼一個眼珠驟然空了。
灰四爺爪子在它眼眶處一蹬,鼠嘴掠過另一個眼眶,又是好大一顆眼珠被挖出!
它快速回到羅彬肩頭,因為媼眼珠太大,導(dǎo)致它雙腮都鼓起,再加上它毛發(fā)皆白,乍眼一看,不像是個耗子,都像是倉鼠了。
吧唧吧唧聲響起,灰四爺開始咀嚼眼珠。
媼頂著兩個血淋淋的眼眶,四下亂撞。
胡進(jìn)咽了一大口唾沫,伸手,豎了一個大拇指,眼中驚喜極了。
這期間,他們其實沒有停頓,已經(jīng)到了大宅門前。
張云溪正要推開門。
那滿臉是血,跌跌撞撞的媼,忽然像是有了方向感。
“是氣息,該死?!睆堅葡R了一聲。
“那怎么辦……”胡進(jìn)慌亂。
其實,胡進(jìn)不是什么時候都會慌,在三苗洞,他相對來說都是鎮(zhèn)定的,面對活青尸的時候,都敢沖上去擋。
這媼的難纏程度很高,就連張云溪都覺得棘手。
其實,羅彬也同樣覺得棘手極了。
先生只有鎮(zhèn)物當(dāng)做手段,鎮(zhèn)物沒用……那先生就相當(dāng)于沒了用……
灰四爺弄瞎了它,它都能……
瞳孔猛然緊縮,羅彬口中發(fā)出怪異聲響,同時揭開腰間一個鐵罐的蓋子!
霧影之下,月光極為薄弱,黑金蟾驟然躍出。
媼剛接近他們至三米內(nèi),黑金蟾落在媼頭上,蟾口大張,咬在了媼的腦殼上。
兩米!
一米!
不是羅彬他們不跑,是兩條腿跑不過四條。
轟然一聲,媼重重栽倒在羅彬面前。
它的半個腦袋都潰爛了,不停地痙攣,抽搐,四條腿繃得筆直……
“咕咕。”黑金蟾發(fā)出清脆的叫聲,在四周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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